他是新县令,到时候有什么事,都是他担着,与自己无关。
所以,按他的想法,是想把人弄来的。
这样就算他还守在此地,但百姓出了什么事,主要责任就不在于他!
王县令这种人,百里铮见过很多。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古代,他都没少接触。
听到这话,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当即就见他似笑非笑道:“华容县确实离咱这里不远,就不知这种天气,王大人打算怎么把他们接过来?
我父亲大老粗一个,摔了碰了,倒没什么。但是我母亲,那可不行!
她身份贵重,万一这路上有个什么,那这后果王大人得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
王县令看着百里铮似笑非笑的表情,在这种大冷天,后背硬生生冒出一股冷汗。
先不说百里尘是什么身份,便是百里铮的母亲焦氏,人家可是当今圣上的表妹。
当今太后,可是人家的亲姑姑。
据说当今圣上当年忌惮护国公,怕他们起异心,才将自己舅家的嫡亲表妹,嫁给了当时还是世子的百里尘。
为此,还特意封她为如意县主。
虽然这些年,圣上怕外戚势大,又怕护国公功高震主,一直有意削弱他们在朝中的实力。
但有句老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哪怕他们再低调,看起来在朝中没什么权势了,那也不是他一个小地方官能算计的。
要知道那些世家之间的关系,可是盘综错杂。
之前他的官位能上升,不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总之,不管圣上内里怎么想,但明面上该有的恭敬,反正是不会少。
百里尘到此地任县令,一来是避开风头,二来估摸也有想万一圣上对他们下手,也好保留这一脉吧?
王县令因为百里铮的话,心头百转千折,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在百里铮面色逐渐变冷之前,才讨饶道:“世子爷恕罪,下官也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下官只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官吏,眼下出现这种灾害,下官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下官想着,圣上命我守在此处,那一定是要最大限度的保证老百姓的生命安全。
如今气温越来越低,雨落到地上,没多大会儿就结冰。
这里头出不去,外头也进不来。
加上雨也下的突然,哪怕县衙这边,按照世子爷你的吩咐,尽早做了准备。
可是周边城池受灾严重,咱们这就算也准备了物资,但远远不够!
不说别的,就那八九千的灾民,要怎么安置?
这种天,不可能再叫他们去干活,如此一来,工期就得延长。
等灾害结束,早些天和百姓征的粮食,怕是也剩下不了多少。
那接下来,他们的吃喝怎么办?
他们若是看天好转,又没得吃喝,就往回走,衙门这边总不可能继续征丁服徭役吧?
倘若真如此,百姓那边,怕是会闹……”
可是不挖河渠筑堤坝又不行,不然来年开春后,沐阳县城这一带,怕是要被淹一半。
百里铮也了解这情况,一听他说来说去,担心的就是物资的问题,就道:
“你只要管好老百姓就行,灾民那边的问题,我自是会想法子解决!
至于我父亲,不用刻意想办去接人。
他若是想过来,自己会想办法的。”
王县令一听他会管那八九千的灾民,是大大的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