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洲摁响了呼叫器,有力的掌心紧扣她的右手,制止了她发疯的行为。
“你还没闹够?”
他冷感的声音里,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愫,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语气都极为疏淡。
“无论你做什么,这桩婚事都已成定局。”
“我也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对你没半点感情,从来都没有。”他顿了顿,平静的掷地有声道:“你死了我也不可能牵挂你一辈子。”
梁烟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眼眶蓄满了眼泪,视线里的人影变的有些模糊…只有他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显得尤为清楚——
“如果你一定要自杀,下次做这件事之前,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很忙,不想处理这种麻烦,也没时间同你们梁家人周旋。”陈敬洲语速缓慢,问她:“你听懂了吗?”
他的话说完,医护人员恰好匆匆赶到。
梁烟头脑昏聩,脸色惨白的僵坐在床上,任由着他们为她重新包扎,反应显得有几分麻木。
陈敬洲没在医院多留,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其他各项状态也算良好以后,就开车回了湘庭湖。
他今天回来的晚,在玄关换鞋时,看到一双漂亮的女士高跟鞋,早已摆在一旁。
客厅的方向隐隐约约有声音。
陈敬洲趿着拖鞋缓步过去,见到许迎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与其说是看电视,倒不如说她在听着背景音发呆。
她应该洗过澡了,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也只穿着一件寻常的睡衣。手里握着遥控器,微垂的视线没有任何焦距。
那怔怔出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敬洲不禁皱了皱眉头,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在想旧爱,在想该怎么同他这位新欢成功分手。
陈敬洲无声地捻了捻指腹,抬手推了下眼镜,出声喊她:“小迎。”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迎立刻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了出来,习惯性的先应了一声:“你回来了。”
而后才偏头朝男人看过去。
他身上的那套西装是冷灰色,衬得他气质清贵。
那斯温雅的模样,一如往常。
只是浅色的衣服上,一旦有什么痕迹,就会显得格外惹眼。
许迎盯着他西服下摆那一块斑驳的红印…
“你的衣服……”她细看了几秒,不确定道:“那是血吗?”
陈敬洲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那处已经干涸的血迹。
想起了在医院那会儿,梁烟突然情绪激动的去扯腕上绷带,导致了伤口二次撕裂。应该就是那时,血蹭到了他衣服上。
他思忖了一瞬,没打算隐瞒这件事,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许迎。
而后,慢条斯理脱下了衣服。
许迎听完,心头微动,跟着泛起了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她抿了抿唇,敷衍的“哦”了一声。
他们之间不过相隔着一两步的距离,他挺拔的身形立在沙发旁,把脱下来的衣服往扶手上一搭,又低着头理了理衬衫袖口。
陈敬洲是一个讲究的人,无论人前人后,他永远都是那么光鲜亮丽的样子。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极优质的男人,完美的好像没有任何缺点。
这些年来,像梁烟这样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女人,应该也不在少数。只不过他现在提起的人,只有一个梁烟……
许迎胸腔发闷,看着男人那张好看至极的脸,终是忍不住,哑声喊他:“陈敬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