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洲看了眼时间,恰好夜十二点整。
他缓步跟在许迎身后上了楼,一路无话。
电梯停在15层。
楼内静寂无声,唯有这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好像凸显的格外清晰。
陈敬洲垂在身侧的右手,指腹无声地捻了捻,心中难以平静。
许迎按门锁密码时,他不动声色的偷看,又偷偷的牢记在心里……
“你随便坐吧,我先擦药。”
进门后,许迎给陈敬洲拿了双拖鞋。
也不见她有多少招待客人的觉悟,只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许迎几个小时前出门时,忘记了关灯,此刻除房外,到处都是亮堂堂的。
这是陈敬洲第一次看清这房子的布局。
两房一厅的小户型住宅,相比起从前住在湘庭湖,这里要拥挤得多。
可出了卧室就是客厅,与以往楼上楼下的泾渭分明,这狭小空间里,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也莫名近了几分。
许迎坐在厨房的吧台桌前擦药,低着头始终心不在焉,手上伤口时不时疼那么一下,才堪堪唤回她的意识。
陈敬洲提步走过来时,许迎一颗心立刻怦怦直跳,手里的棉签也快要被她捏折了。
开放式的厨房灯光明亮,敞开着一点缝隙的窗子,偶尔会吹进来一阵凉涔涔的微风,带动了门板上的风铃叮铃作响。
许迎不敢抬头,默不作声的擦药,表面有条不紊,心上却是一片乱麻。
那风铃响一声,她心跳的频率就加速一分。
陈敬洲从吧台桌旁经过,看见了她不久之前只切到一半的丝瓜,开口问了句:“还没吃晚饭?”
许迎拿创口贴包好了伤处,乖乖的回答:“嗯…正做饭的时候接到了宋姨的电话,就没时间再煮饭了。”
陈敬洲偏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慢条斯理挽起了衬衫袖口。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驱使着他的行为,尽管他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洗干净双手,帮她切起了丝瓜。
许迎是一个不爱进厨房的人,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菜,丝瓜切的有大有小,也没有去皮。
陈敬洲看着,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他不发一言的给丝瓜去了皮,重新改刀,熟练地切成小块。
见边上还放着两颗鸡蛋,他很认真的思考起来:是做汤,还是清炒?
思索中的那几秒,腰间忽然一紧。
陈敬洲动作一顿,身体蓦地僵了僵。
许迎细白的手指交握,紧紧拥在他腰间。
她柔软的身体紧贴他的后背,随着呼吸可以感受到她起起伏伏的频率。
陈敬洲搭在案板上的手指动了动,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
许迎柔软的手往上探了探,手心温度隔着衬衫与他亲密相贴。
他瞬间方寸大乱,心跳声不受控的剧烈加速,浑身血液暗暗地沸腾叫嚣,而后直冲头顶!
那近似缺氧的错觉使他耳垂滚烫,呼吸也跟着发紧。
许迎踮起脚吻上他脖颈时,陈敬洲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回过身。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毫无章法的吻便落在了他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