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洲沉默不语,那眼神像有几分讳莫如深似的,只习惯性地抚了抚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沈述还想再问,他放在一旁的手机正好响了。
陈敬洲看了一眼,立刻接起,语气温和的喊了对方一声:“宋姨。”
然后,不知道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显而易见越来越沉。
陈敬洲紧锁起眉头,在挂断电话以前,声音沉沉的回了句:“我知道了,晚点我就过去。”
兄弟三个人面面相觑了数秒,见他似乎有很要紧的事儿,便不再玩笑调侃,转而一本正经的说起了正事。
……
赵京山晚上就要飞回江港。公事聊完以后,陈敬洲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
后面还跟着一辆车,是赵京山的保镖和私人助手。
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
车子抵达机场时,城市已经入夜。
两人一同下车。赵京山理了理衣服,从身后的助手那里,拿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
随后递给了陈敬洲,开口说:“这是给君姐的礼物,劳驾帮我转交吧。”
赵京山来滨海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过来,都会给他妈妈谢咏君带礼物。
陈敬洲接了过来。
只有他们两个人时,赵京山更习惯讲粤语,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一点,道:“在滨海这边有什么事,记得随时联系我。”
陈敬洲点头:“嗯。”
赵京山仍是不太放心的样子,用粤语说:“凡事别太为难自己。”
陈敬洲沉默的看着发小,一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赵京山也猜出来了,那通电话大概率是和许迎有关的。接过电话后,他的情绪就格外消沉。
赵京山:“别的我倒是不担心,只担心你的婚姻和感情……如果太累了,哪怕给自己放个假也是好的。”
这话就说的十分隐晦。
顿了顿,他拍了拍陈敬洲的肩膀,最后道了声:“保重。”
赵京山一行人离开以后,陈敬洲懒懒地倚着车门,情绪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
那是他多年都难以自控的焦躁与不安。
他摸出烟来想点上一支,好让自己尽量的镇定。
可咬着烟的那一瞬,忽然又不想抽了。
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扣上了烟盒,转身回了车里。
从机场到荔景园的车程有点远。林肯开进院子时,时间已过九点。
陈敬洲把西装搭在臂弯,提步往别墅里走。
走了几步,不经意地抬头,目光正好望向了许迎卧室的那扇窗。
房间里没有拉窗帘,正开着灯,一室明亮。
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些什么。
周遭一片寂静,有风吹过时,声音便格外清晰。
陈敬洲仰头静静的望着,半晌,终是拿出了烟。
今晚这风吹的急,打火机被吹灭几次,他低头用一只手拢着火,才终于成功的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