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被管家推着轮椅走在最前头,见到了眼下的状况,便怒从中来:“怎么回事?闹什么?!”
“清野!”
蒋婧陈泓希夫妇紧随其后的进来,一见陈清野身上沾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样子,顿时慌了起来。
陈泓希问:“谁把你打成这样?太过分了!”
陈清野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就不住地咳嗽,脸色已苍白如纸。
蒋婧吓得大哭,冲着外面喊佣人:“快打120,叫救护车马上过来!快点,快!”
小小的棋牌室,一时涌进来许多人。
陈清野被120紧急送往了医院,陈泓希夫妇也连忙跟着离开。
陈渊苍老的脸上,气的颜色涨红:“怎么回事?”
他推着轮椅到陈敬洲面前,抬起头眼神凌厉:“清野伤成那样,是你打的?”
陈敬洲面不改色。
他们进来那会儿,他就不动声色的往前一小步,挺拔高峻的身形,完全把许迎护在身后,一只手紧握着她冰凉的五指,不疾不徐的说:“弟弟犯了错误,我这个兄长出手教训一下而已。”
“有你这么教训弟弟的吗!?”陈渊怒极,却按捺下了想对陈敬洲动手的冲动。
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一匹狼。
一匹虎视眈眈盯着他陈家,蛰伏于暗处、随时会反咬他们一口的白眼狼!
陈渊对他心存忌惮。
陈敬洲则是淡淡的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陈其东。
刚才就是陈其东悄悄下楼,把人喊上来的。
陈敬洲无声的扯了扯嘴角,说:“我记得小的时候,大哥也是这么教训我的…爷爷您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话落,陈渊和陈其东的脸色俱是一变。
周遭气压极低,有长达一分多钟的死寂。
陈继尧站在一旁看着,动了动唇想为陈敬洲说话……身边的沈欢,却悄悄拽了下他的衣袖,无声地摇头阻止。
最后,还是陈缙鸣站了出来,喊了陈渊一声“爸”。
试图大事化小,把这事儿说的轻飘飘:“都是兄弟之间的玩闹罢了。”
“不过,敬洲确实有点失分寸了。”语气一顿,陈缙鸣道:“等清野的伤好了,让敬洲亲自登门给他道歉。”
陈渊心里,当然不想就这么算了。
他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饱藏着精明与心机,只冷冷的盯着陈敬洲。
八十几岁的老人,即便坐在轮椅上,沉默不语时,仍拥有威慑力。
可陈敬洲没丝毫惧意,神情间更不见傲慢,就只是很平静的站在那儿,眼神半点波澜不掀。
气氛僵持至此,势必要有人出来打这个圆场。
始终沉默不语的冯柳,这时悄悄的与陈缙鸣交换了眼神。
而后,走到陈渊面前,开口说:“现在还是去看看清野的伤要紧……爸,您的身体不好消消气儿,我推您下楼,跟着一起去趟医院?”
话落,静等了片刻。
见陈渊没再说什么,冯柳便亲自推着老人家的轮椅下了楼。
待人离开,陈缙鸣才缓缓转过身,看了眼陈敬洲…目光又意味深长的,在许迎脸上停留了数秒。
他握着手杖的指腹,习惯性地摩挲着,用它敲了敲地面,对陈敬洲道:“你跟我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