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柔的太子哥哥,可想而知,岁月是件多大的杀器!
难得的一个大晴天,康熙爷上完了朝,从乾清宫出来,正好赶上了初日破晓的那一刻,看着满天的金辉,不由心情大好。
心情一好,兴致便上来了,拉着三四个侍卫,换了身常服,带着乾清宫和养心殿里的两个太监大总管,零零总总七八号人,似模似样的游荡了起来。
从御花园的游廊回抄,一株开的正盛的腊梅入了眼,朵朵的殷红娇艳喜庆,帝王大喜,指着便道:“李德全,去,把这花摘下来给各宫的主子都送些去。”
请原谅这个男人吧,他脑子里也就想着些女人!
李公公瞬间苦了张白嫩嫩的脸,在身边魏公公同情的注视下,无奈的卷起袖子,迈着老胳膊腿试着往树上爬。
那颗梅树也有些年头了,树皮枯糙,崎岖,颇有些难度。
但是,公公他没办法啊,皇帝都点名了不是?再不上去,那就是抹万岁爷面子啊!谁敢抹万岁面子,万岁就拆了谁的里子!
左脚上去,右脚刚跟上,前脚便又滑了下来,老腿被树皮蹭的火辣辣的疼。
可怜一个养心殿的总管大太监,像只猴儿似的上下蹦跶。
“算了算了,你给朕下来,被花没摘到却把你的胳膊腿给伤了。”帝王摇头。
李公公苦着脸慢吞吞的往下爬。
前脚刚落地,一个大红的小小身影便像一阵风似的扑了过来。
‘碰!’一声闷响,两人撞一块了。
“疼疼疼啊!”大红衣裳,火狐裘的孩子像是一团烈焰一般,骄傲明媚,精致的五官,眉目俊美的像是一副化不开的水墨画一般,小小年纪,便能看出日后的风采。
只是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水雾弥漫,再多一点点,大约便要掉泪珠子了。
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李德全没敢让,只能硬生生的让自己当了肉垫,大冬天的土地,硬的可以当砖板用了。
“胤小俄,你跑什么啊!还好是撞到李德全,还是撞到别人你这小身子骨受得了啊?”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伸手把小小的孩子抱了起来,微微蹲□,没好气的拍干净对方身上的泥。
万岁爷,乃这是损奴才呢损奴才呢损奴才呢……
李公公无限纠结循环中。
胤小俄一个用力挣开了男人的怀抱,瞪了一眼:“小爷忙着呢,别烦小爷!”
说着,转身,又飞快的跑了。
过了老半天,后面的宫女才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
康熙爷张张嘴,半天呆在原地没动,过了老大一会儿,才回过神,轻悠悠的道:“你们,刚才谁听见那孩子说什么?”
“这,奴才听的不大清。”李公公谄笑着,偷偷摸了摸冷汗。
尼玛!总管大太监伤不起啊!
他总不能说十阿哥说了小爷啊有木有!
一边当雕塑的魏珠看了李德全一眼,木头似的道:“十阿哥说‘小爷忙着呢,别烦小爷’就是这样,万岁。”
好吧,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在……
寒风吹过,一阵萧瑟。
“小十这是忙什么呢!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在经过魏珠的友善重复后,康熙爷瞬间风中咆哮。
“回皇上,十阿哥这怕是去尚房的吧?”
“咳咳”男人咳了两嗓子,偷偷的撇过脸,压低了声音:“李德全,去,传朕口谕,从今后十阿哥进学可晚到半个时辰。”
“啊?”
“啊什么啊!”男人挑眉:“让他延迟半个时辰下学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