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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更衣室

也正是因为我这种迷之自信,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吃了不少亏,当我碰到那些真正的老江湖之后,我才发现,我所引以为傲的本事,在他们面前显得十分幼稚。

我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丝毫没有任何破绽,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他的思维,让他无从揣摩。我本以为我这局十拿九稳,可是没想到我说出这段话之后,对方的回应竟然是一阵沉默。我有点慌了,如果对方说了话,我一定能揣摩出他对我的信任程度,可他却选择沉默,这就让我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局面再次陷入被动。

过了半响,突然砰的一声,铁门后面凭白无故的发出一声巨响,我被吓了一跳,这是他故意砸门弄出的声音,我一下没忍住,吼了一句:“你干什么!”

门后先是一愣,随即一阵剧烈的砸门声响起,我听到他在里面歇斯底里的嘶吼:“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我的妈耶,疯了疯了,这人真的疯了,也不知道哪个点刺激了他,听他这动静,感觉我杀了他亲娘一样!

“你冷静一点。”我试着安慰他,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哐哐撞大墙啊,被他这么一闹,我仿佛听到隔壁几个铁门里面似乎也有些躁动。我静下心来仔细去聆听,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又好像有女人在哭泣,总之声音很小,听不太清楚,有点苍蝇在耳边嗡鸣的感觉。

那个人还在不停的砸门嘶吼,复读机一样问着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随着他的每一句嘶吼,其他铁门里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了,直到最后我发现这些动静根本不是人力能够制造出来的,这些铁门里关着的,绝对不止人类那么简单!

交谈已经不能再继续了,这个人现在已经接近癫狂状态,除非护工给他扎上一针,不然只能等他自己累了才会安静下来。

我已经出来半个小时了,此地不宜久留,我深知铁门里关着的东西没一个省油的灯,我双手合十朝着左右两边拜了拜,嘴里喃喃了两句打扰了就转身往楼下跑。

九层的楼梯我几乎是一口气跑完,出了重病区大门就喘的不行,看来我这小身板真该锻炼锻炼了。我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边休息边琢磨十楼的事情。

十楼的动静非常大,本以为即便是在楼外面也能够听到里面的动静,可是我从安全通道跑下来,刚下了三层楼梯,就几乎已经听不到十楼的动静了,看来这栋楼不仅仅只有电梯安装了隔音设施,每层楼之间应该都有!

医院的楼宇根本用不到隔音设施,就算是需要,那也只是局部需要,没必要整栋楼都增加隔音设施。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查一下这家医院的历史,虽然我不相信我二舅的医院里会有人体实验这种东西,但是重病区的十楼,确实存在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休息了大概一根烟的功夫,呼吸就已经平稳了下来,于是我若无其事往回走,路过值班室的时候,我跟大宁打了个招就直径走回了病房。

一进病房,我突然听到一声猫叫,下意识的四处看了一眼,猫是没看到,但却发现三号床的呆哥正直勾勾的盯我看。他的眼神很空洞,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总感觉像是被个死人盯着一样,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自在。我没理他,直接走到我的床前准备上床睡觉,我的床和他的床离得很近,大概一米的距离。他还在在盯着我,我被看的有些发毛,正当我准备发火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诡异,为什么要说诡异,因为我发现他的眼睛似乎根本没有聚焦在我身上,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身后。

这家伙平时没什么表情动作,生活作息跟张白纸似的,以至于他看我一眼我都觉得很不正常。此时我被他诡异的眼神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扭头看了看身后并没有什么东西,顿时我就觉得无聊,抑郁症的世界我是真没法理解。我是真累了,一躺床上就有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觉涌了上来,索性我也不管呆哥还需不需要用灯,直接按了电源我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期间不停的做梦。我梦到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医院里和我的朋友们说说笑笑,我想走过去问问他,可是我却动不了,无论我怎样折腾,都没人发现我的存在。正在我沮丧的时候,那个长着我的脸的人,竟然朝我走了过来,一路走到我的面前停下,然后开始对着我梳头。我冲着他怒吼了几句,他好像听到了,抬头冲我笑了一下,然后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恐怖。我看到他一拳朝我打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护住头部,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听到一阵哗啦的声音,我的身体碎了一地……

我猛的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病房的天花板,我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个梦。我伸了伸懒腰,浑身没劲,脖子还酸的要命,可能是落枕了,脖子有点抬不起来。

我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的天,我怎么睡了那么久!我觉得有点奇怪,病人每天的作息时间都很规律,我明显已经睡眠超时了,大宁却没有叫我起床。

我起床去洗漱了一下,大宁见我起来了给我弄了点吃的,并且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二舅出差去了外地,并且嘱咐让我明天就出院。

怪不得不叫我起床,我有些郁闷,这段时间二舅没有来看过我,我本以为二舅的看管松了我就能喘口气了,可谁知这个老狐狸压根就没放下过我,一直在暗地里偷偷留意着我的病情,见我这段时间病情稳定就着急赶我出院!

随便吃了两口东西我就走到外面散步,路过重病区的时候,我发现重病区的大门已经上了锁。昨天还有两层楼没有清理呢,今天就突然给锁上了,他奶奶的,怪不得着急赶我走,看来是我昨天探索十楼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这个院我是出定了,我根本不是二舅的对手,他既然说了让我明天就出院,就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是无效的。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二舅跟大宁的关系,似乎比我这个外甥还要亲上几分。看来让大宁做我的看守护士,是二舅有意的安排。

我还有一天的时间调查,我所处在的病房就是一号楼,昨天那个眼疾病人说过:通道在一号楼的病患更衣室里,“我”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我必须要去看一眼,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只是白天人太多,估计医院到处都是二舅的眼线,想安心调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等到晚上,像昨天一样找个借口出去才行。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半,所有病人都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我找了个借口说要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走。舟山的天黑的很快,五点多就已经看不见太阳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我借了个手电就往更衣室走去。

医院很多工作人员都还没下班,看见我时都会朝我打个招呼,我一路敷衍,直到进了病患更衣室才清静下来。

更衣室并不大,三面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柜子,约莫有百十来个。我用手电四处照了照,根本没有什么通道,连排风扇和窗户都没有,密封的厉害,空间里一直弥漫着一股臭脚丫子味,也不知道这些柜子里都装了什么。

武侠片里,很多暗格都是藏在柜子后面,我搬了搬,发现这些柜子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个一个分开镶嵌到墙上,然后组合成一个整体。这更加佐证了我的猜测,如果这是一个整体柜子,然后分成n个小柜子,那么只需将柜子搬开,整面墙就会暴露出来,暗格也就显而易见。

可是这是很多小柜子分开组合在一起,而且钉死在墙上,想把柜子搬开看来是行不通了。那么,只能一个一个把柜子打开,通过敲打柜子的方式,听里面发出的回声来判断,里面是不是空的。可是这些柜子每个都上了锁,我不可能把全部钥匙都借过来。

我思考了一根烟的功夫,没想到任何办法,只能一个一个的去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这些上了锁的柜子让我很绝望,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发现墙角最低部的柜子锁是开的!

这是唯一一个开了锁的柜子,我隐约觉得关键就在这里。我将柜子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柜子底部漆黑一片,我用手电一照,里面是个倾斜向下的通道。

柜子刚好够一个人爬着进去,我咬着手电就朝里面爬去,里面的空间也很狭隘,翻个身都难。通道四面都用水泥抹了一层,我向里爬了大概有三米左右的距离,膝盖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低头一看,裤子都磨破了。

咬着牙又爬了一会儿,通道开始平行,空间也渐渐开朗,不一会儿就能站起来行走。通道里有轻微的空气流动,我知道里面应该有更大的空间存在,就这样走了不一会儿,通道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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