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就是这样一个蛮横霸道不讲理的人,表面看上去清风霁月,实则是一头原始森林里撕扯猎物的狼崽子。
之前对表妹各种不成熟的看法还有各种不理智的话语,他承认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但面对裴知微只想要自己离开的请求,他是半点也不可能同意的。
见这人久久不答话,眼中的温情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寒意,然后她正低头沉思,完全没看到这男人的眼神。
傅行简不管不顾地将人重重扣在怀中,动作野蛮粗鲁,他时常怀疑自己就是为表妹生的,在外人面前他还能掩盖自己恶劣的行径,可在表妹面前他就是一个浑不吝的畜生。
裴知微像是被惊扰的兔子,表情瞬间变了,强忍恐惧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傅行简坏笑着亲了她的耳廓一下,痴迷地嗅着独属于表妹的香气:“就是躲着我也不行了,老子这辈子是认定你了。”
听到这话,裴知微似乎是刺骨的冰水浇头而下,就连耳边不适的触感也无法理会了,她已经彻底被盯上了。
看着女孩小扇子似的眼睫不停地颤动,随后在洁白如雪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傅行简心又软了,不顾人的距离挣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对于女孩这点小打小闹的挣扎,他一手就全部制住,开玩笑,他可是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十几岁的年纪就带兵打仗,真以为他是靠皇帝的宠爱过活的。
在锦月和绿屏惊惧的眼神中,傅行简大咧咧地抱着人肆无忌惮地就进了女儿家的闺房,一进来就被甜腻的香气打了个正着,一时有些飘飘然。
可等将人放在榻上后仔细环顾四周,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也太破了,表妹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理应是锦绣华服,宝马香车,精致摆件的伺候,这他妈什么破地方啊。
裴知微则是被吓坏了,连一丝话语都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傅行简重重地亲了自己一口,嚣张地说了句:“送你的东西不许拒绝。”而后扬长离去。
这嚣张跋扈的姿态比进自己屋子来得更自如。
等锦月和绿屏进来时,只见姑娘伏在炕几的抱枕上,一声一声地呜咽着,嗓音哀转凄婉,简直快哭昏过去了。
他们也是悲痛地抹了抹眼泪,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感叹姑娘的命怎么这么惨。
锦月倒了杯热茶上前安慰,将姑娘的脑袋放在自己膝盖上,绿屏则是给人轻轻拍着后背。
“姑娘,别哭了,总会有办法的。”
然而这边院子里被哭声萦绕,尚府的众人大都是心怀鬼胎的不好过,尤其是沈氏,出去醒酒回来后,被葛瑞家的扶着刚坐下就发现这小蹄子不见了。
还没等派人去寻找,就被一旁的夫人告知了事情的缘由,饶是葛瑞家这样不显山露水的听了也是惊诧无比,暗道这是什么鬼热闹。
“可不是吗?当时那情形你是没看见,可真是吓死我们了,大气都不敢喘,好在你家大公子帮着解围。”
不知哪位夫人也笑着加入二人的话题,明明是临近寒冬的时节,却装模作样地打着扇子。
乐呵呵:“沈夫人,你家这位表小姐魅力可真大啊,勾得傅将军,楼公子眼下又来一个六皇子为她痴狂,不过那可人劲确实招人喜欢。”
沈氏勉强地笑笑,心中的警惕的愤怒却一点点浮现上来,这个勾引人的小蹄子,原想着自己忍一忍将她好好嫁给楼廷,日后尚府也能得点助力。
谁承想暗地里将傅行简都勾去了,那可是傅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自己娘家这一代子侄都是不成器的,现如今也只有将念安嫁进来这一个想法。
于是当晚回府的她,在院中砸了不少东西,茶桌案几什么的砸了不知凡几,葛瑞家看着丫鬟慢慢将东西收拾,由着太太发脾气。
随后才倒了一杯热茶给人顺喉:“姑娘,发这大火,气坏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沈氏的怒气几乎烧红了眼,手中的璎珞坠子被重重扔在地上,嗓音尖锐:“这个贱人,和他娘一样碍我的眼。”
“当初她娘坏我的婚事,眼下又想坏掉我侄女的婚事,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说完,尤嫌不解气地重重拂掉茶盏,好在水是温的,不然手腕准会被烫一大块皮。
葛瑞家的眼皮不停地打着颤,浑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没等她深究,外面的丫鬟着急忙慌的跑进来,说是老爷来了。
吓得沈氏立马从炕几上跳起来,原以为老爷今晚不会过来,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发脾气,要是被发现了,自己隐藏十几年的小意温柔就全崩塌了。
沈氏对着铜镜摸了两把头发,葛瑞家的急忙给太太上头油,整理一下衣服。
“将老爷带去偏殿,我一会儿就来。”
“是。”
葛瑞家的心知肚明的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薄如蝉翼的衣服,随后快速地伺候太太脱下衣服,穿上这件,将满头的珠翠卸下,一根素钗子了事。
快速收拾好后,葛瑞家的这才眯眼打量太太,只见沈氏一身素白的衣衫,腰间被丝带紧紧系着,衬托的腰肢愈发盈盈一握。
眼睛红彤彤的,配上那张清丽的面庞,极大地激发了心底的保护欲,这对大男子主义的傅鹤至来说几乎是绝杀。
沈氏望向葛瑞家关切的眼神,笑着安抚一瞬,忍着外面的寒风去了偏房,傅鹤至连官服都没有脱,满脸怒气地站在那里。
可看见沈氏似蹙非蹙的双眉,欺霜赛雪的肌肤,还有无法被遮挡的雪白皮肉,若隐若现的好风光,心头的欲念瞬间涌入。
那股质问的怒火不免淡了几分。
沈氏恭敬的福身,眼中含泪地看了男人一眼,语气哽咽道:“老爷。”
傅鹤至被她这一眼看得魂都飞走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是兴师问罪来了,于是怒着脸,沉声质问:“今夜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旁边跟着吗?怎么六皇子也牵扯进来。”
沈氏被这一声怒吼瞬间吓得凄凄然,哭着跪倒在男人脚边:“老爷,当时妾身出去醒酒了,等回来时才知道这事,断不知道六皇子会如此对知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