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宝贝着的捧在手心里的女朋友,在一个男人身下贱到让她难堪,贱到让她觉得无比羞辱。
叶晓君掉头走了,脚步匆忙,虽然她觉得她应该从容一些,不要让自己看上去倒像个慌张的背叛者。可刚才一桩桩一幕幕死死刻在脑子里,让她感觉彻底地失败,必须要逃离。
“干嘛?”
感觉顾岚突然安静了,陈耳问道。
“没……没什么,陈导,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
陈耳也感觉好像听到了脚步声,这一顿更让他兴致全无,提了裤子坐回到车里,扬长而去。
四下寂静无声,顾岚将衣裤整理好,快步往方才叶晓君消失的方向走了十分钟也没看见她的人影。
夜晚的沿海公路将热闹的灯火抛在脑后,发青的路面由一旁的小村子中温暖的家灯费劲照亮。走了这么些时候顾岚已经不太确定叶晓君是不是往这儿走的,就当她打算回去时,叶晓君却出现了。
一块木板从公路眼神到路下的沙地上,叶晓君站在沙地里面对时不时荡漾而来的水面。微风将她的长发带起,变成一个孤独的剪影。
顾岚站在她身后很久才开口:“你跟踪我?”
叶晓君没有回答。
顾岚又说:“你都看见了吧?”
叶晓君死死忍着眼泪,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哭。
人生有很多残忍的事情都需要无比充盈的勇气才能去面对。有时候面对它的时候才会发现一切都比自己料想的还糟,能在一瞬间毁掉你以为可以一直拥有的人生。面对它就是千刀万剐,可是不面对它,它就能消失吗?
“顾岚。”叶晓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交代女友要注意身体时同等温柔,“和我在一起的这几年,你是不是感觉很委屈?”
顾岚嘴唇发干,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放弃了,说:“我只是想要过得更好些。”
“那你可以早点和我分手,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也不会阻碍你。”
“我怕你伤心。”
叶晓君回头,千言万语竟一句都说不出来,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情绪稳住,吞回眼泪:“你和陈耳做到这种地步我就不伤心?你们在车里……还是你觉得你可以瞒我一辈子?”
“不是。”顾岚坦白,“其实我想从大理回去就和你说分手。我们不合适。”
一切来得太快,没有提示,所有的真相就突然摊开让你看,让你仔仔细细都给我看清楚。本不该属于她的绝情,就像一场下一秒就会醒来的梦。
“你知道这些年来我在忍受什么吗?忍受你的不思进取,忍受一切我想要却得不到的生活。我曾经以为你可以带来这些,但我看走眼,你不是我想要的人……”
“所以。”叶晓君问,“当初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因为我是编剧?可以给你角色?可以将你捧红?”
“是。”顾岚直言不讳,“我给了你很久的时间,很多机会,但你没能做到。”
“……”竟什么都说不出。
“就这样吧。你也别难过,会有人欣赏你的才华,愿意和你过贫穷的生活。”
“滚。”叶晓君道。
顾岚无所谓地笑笑:“晓君,我劝你聪明一些,不然你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而且我们俩的事情最好也守口如瓶,别拖累我。”
叶晓君的眼里射-出一道盛怒,顾岚离开了。
顾岚走了,叶晓君一个人站在沙地里哭了很久才平静下来。很怪,脑子里回放的全都是她和顾岚在一起曾经的美好画面,像要证明现在的她有多可怜。过去的一切毫无破绽,叶晓君顶多觉得顾岚偶尔脾气大。若不是那封古怪的邮件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怀疑枕边人早就出轨。
对,那封邮件……叶晓君抬头,发那封邮件的人是谁?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叶晓君想得太入神,没有发现有人悄声无息地接近她。
“喂。”
对方轻轻一语倒是将叶晓君吓得一哆嗦。
站在她身后的陌生女人往前一步,和她并肩:“这种女人不要也罢。别哭了,大半夜的站在这里跟个鬼似的。哎,度个假怎么走哪都能遇见你们。”
这个偷听者让叶晓君感觉被冒犯,不愿和这个幸灾乐祸的人多说,扭头走了。
陆静笙后撤了一步,半个身子转向叶晓君离去的方向:“世界上的蠢货怎么这么多?”嫌弃之后,嘴角莫名浮出一丝笑意。
好不容易放下手头的工作一个人来大理放松放松,结果前被陈耳找到谈投资他的破电影的事,后出来兜风又巧遇女同性恋闹分手,真点儿背。;;;#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