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以前,苏超一个人杀了五个鞑靼人,重伤了三个,他的威名早就传遍了大同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别说骚猪他们这样在江湖上厮混的人了。
“快刀超?”骚猪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呵呵,你想替刘家出头?还是你看上了刘寡妇?”
苏超摇了摇头,提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笑道:“我替刘家出头,刘家以前是我三哥罩着的,现在我三哥不在了,我替他罩着刘家。”
“你三哥?你三哥是谁?”骚猪冷冷的问道。
听到苏超的大名,他心里也是有些哆嗦,毕竟手上有五条人命的人就坐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害怕。
而且苏超现在就坐在他对面,那把刀子就插在桌子上。
虽然他手上也有人命,但他那是靠着人多势众才做到的,而不是像苏超那样在群斗之中连杀五人,重伤三人。
只是大家都在这看着呢,他也只能表现出毫无惧色的样子,场面还是要撑住的。
“陈三陈哲。”苏超说道:“我三哥活着的时候就罩着刘家,他虽然不在了,但是这刘家铺
子就归我罩着了。”
刘寡妇在铺子里面听着苏超说到陈三,她即刻就想起以前那个每天都来吃一碗莜面栲栳的高大汉子,她听别人喊过他叫陈三哥。
陈三天天来她家的铺子吃莜面栲栳,每次都坐在骚猪坐的那个位置上,也是与自己对面坐着,因此她对陈三的印象很深。
这一个多月以来,陈三没有再来吃她的莜面栲栳,她还时不时的想起陈三呢。
这时她听苏超说是替陈三来罩着刘家铺子,她似乎就明白了陈三的自己的情义。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禁一酸。
此时刘婆子和刘老实也过来了,就站在刘寡妇的身边,心惊胆战的看着苏超与骚猪之间的对峙。
刘婆子自然认识苏超,她知道昨日自己挨的那二十几个巴掌就是这个苏超叫人动手的,直到现在她的脸上还是红肿一片。
此时她见苏超又为刘家出头了,自然就把这个“功劳”算到了自家媳妇的身上,于是她伸手在刘寡妇的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刘寡妇吃痛,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但是眼睛却没有离开苏超的背影。
“陈三陈哲?”骚猪想了一下,他不记得自
己认识这个人,但是苏超已经把梁子接下来了,他就得正面的应对苏超。
“你罩着刘家?好,那你就罩着刘家好了。”骚猪盯着苏超撇了一下嘴,说道:“我现在在向小刘氏提亲,这事儿你也要管是吗?”
苏超笑道:“你向谁提起我不管,但是不能砸刘家的铺子,同时也要小刘氏答应了你的提亲才行。
要是她拒绝了你,你还纠缠不清的话,呵呵,那就是我该管的了,除非小刘氏改嫁了,她就不在我罩着的范围之内了,只要她在刘家一天,刘家的人就都归我罩着。”
苏超这话说得很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刘老实和刘婆子,他不是奔着刘寡妇来的,而是在替自己的三哥罩着刘家的。
“你确定你要管?”骚猪盯着苏超冷声说道:“你确定你能管得起?”
苏超冷笑了一下,抓起桌子上的解腕尖刀,伸指在上面擦了一下,看着骚猪微笑道:“高帮主,实话告诉你,老子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就是光棍一条。
你可是有三个婆姨六个子女的人,听说令尊令堂也都在,呵呵,你确定你玩儿得起?
你要是死了,你家
里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比我还清楚吧?呵呵,猪儿帮帮主的这个位子可不好坐,大把的人盯着呢,仇家也不少吧?你要是死了,我相信落井下石的人大有人在。
高帮主,你确定你要因为一个女子弄得家破人亡吗?”
昨日苏超一回去,就叫人把骚猪的底细摸了一个清楚,因此他才知道骚猪的软肋在什么地方。
他知道不管是如今的大明,还是数百年之后的后世,所有混江湖的人,只要有了家室,有了子女,有了恒产,都会怕死了,再也没有闯荡江湖之时的那种不惧生死的气势了。
因此他就抓住了骚猪的软肋,告诉骚猪,老子光脚的不怕你这个穿鞋的。
果然,苏超的话一出口,骚猪就怕了。
正是苏超说的那样,他的顾忌除了自己现在怕死了以外,更害怕的是自己的父母子女受到伤害。
跟着骚猪的那些人看着苏超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的帮主,他们也想帮自己的帮主吼上几嗓子,但是当他们想起苏超一把快刀的狠辣之后,便不敢吱声了。
骚猪紧紧的盯着苏超好久,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大家都是江湖上
厮混的,既然是你快刀超出面了,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了,只要你快刀超罩着刘家铺子一天,我就不来骚扰便是。”
骚猪不能不退缩,这不光是他害怕了苏超的威胁,而且他还想到了苏超的背景。
要知道先前茶马市上死伤的可是数十人之多,但是那个最能杀人的人现在就坐在自己面前,要不是有官府罩着,长兴会早就完蛋了,这个快刀超估计早就被砍头了,或者是已经在浪迹天涯了。
骚猪能够做到猪儿帮帮主的位置上,自然不仅仅是靠着手下的一帮人和一股子狠劲儿,这头脑也是有的,自然能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苏超见骚猪让步了,便朝骚猪抱拳说道:“苏某多谢高帮主了,高帮主有义气,知道我三哥不在了,还给我三哥的面子,苏某在这里谢过了,改日苏某一定提着厚礼去拜谢高帮主。”
骚猪哼了一声,也朝苏超抱了抱拳,说道:“好说好说,高某这就告辞了。”
他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同时对自己的人喝了一声:“走了,跟我去找长兴会的白老虎喝茶去,我倒是要问问白老虎,他是怎么带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