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城门附近的一处居民聚集处,低矮院墙外,陈友河接过少年从杂石堆里挖出来的一个竹筒。
打开竹筒塞子,陈友河看了看里面泛着黄的盐。
用手指沾了些结晶,放进嘴里尝了尝。
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够秤吗?”
陈友河问。
“少,少了一两。”
少年答道。
陈友河皱了皱眉。
那少年见状急道:“大叔,这是行内规矩,不可满称。我也不骗你,别人也都是这个重量。您若不信,下次遇着其他私盐可细问一下。”
陈友河在梅沙圩,也买过路边的私盐。
不过那时都不是论斤数买卖,只按两数秤采买。每次也只买八九两,从来没有买过一斤的。
他还真不知道,私盐贩子手里的食盐,一斤食盐不是十六两秤,而是十五两秤。
听少年如此说,陈友河也不在意那一两秤的差数,便数了五十铜钱给少年。
少年接过钱,连连鞠躬道谢。
拿了私,盐陈友河带着陈石头快速离去。
他需要从西城门出城,那边靠近码头。
“石头,买,卖私盐,朝廷都是要治罪的。”
“尤其是贩卖私盐的行为,贩卖私盐一斤以上者,便可叛流放八百里,或刺配充军。或徒刑三月,夹刑七日丈五十。”
陈友河一边走,一边和儿子诉说着朝廷对贩卖私盐的重刑。
“那,买了私盐的人,又会受何种处罚?”
陈石头没想到,朝廷对私贩盐者会动用如此重刑。
“对于采买私盐的人,官府多数是处罚款或处劳役,超过一斤便可处罚款和劳役双刑。所以,非特殊情况最好别买私盐。”
陈友河回应道。
陈石头说道:
“这么对比,采买私盐的人,可比贩盐者受的处罚轻了许多。”
陈友河点头又道:“是呀!另外除了食盐不可私下买卖之外,还有铁,包括铁矿石亦不可私卖……”
陈友河给儿子讲述朝廷的诸多禁忌,陈石头很认真的听着。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一处开阔地界。
前方有一处特别高的建筑,开阔处的深处,有一个大水池,水池中央立着一个拿着本的石像。
看那石像的衣着应该是一位士人。
“糟了,怎么走到钟楼来了。”
陈友河见到前面开阔地,便说了一声。
“爹,钟楼是何处?”
陈石头问。
陈友河道:“这处钟楼是四十多年前,咱们永兴县第一位同进士老爷,出资修建的给读人聚会的地方。”
“在钟楼周围有咱们永兴县三大院,包括县学学堂和青松院以及优露院。包括县衙童生考试院也在这附近。”
说话间,两人便走到了心潭旁边。
陈友河要穿过钟楼广场,去西城门。
陈石头看向心潭,心潭旁边有读人围着聊天。
在那群读人对面一个伸入水潭的建筑物里,亭台内有生和小姐们,对着水潭里的鱼儿投喂鱼食。
陈石头看到有一条鱼儿跃出水面,抢夺空中的鱼食。
忽然间,他很想看看,水潭里都有些什么鱼。
念头一起,他抬腿飞快的冲向水潭旁。
“石头,你别跑。”
陈友河见儿子飞快的走向水潭,急忙赶上去。
陈石头看清楚那越出水面抢夺鱼食的鱼儿后,却在靠近水潭时停下了脚步。
“爹,我想到了。我想到办法了。”
陈石头转身,重重的抱住陈友河的大腿。
陈友河道:“你说甚?你想到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