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青年头也不回地说道:“虽说安小姐不在乎那些妖邪,但是我们也需要给个交代的。你去告诉青衣的人,侦妖司和镇邪司也不是我一手遮天的地方,我也只是为贵人办事而已。
嫉妒我,看不惯我的人多到数不清了,若是他们的成员死在了安山县,很可能就是我一些政敌所为。到时候调查清楚,找个机会杀了便是。
而且,再送五十个生人给它们吧。就当是我们的赔礼了。”
“是!”
单膝跪在地上的人身影逐渐消散,如同融于了黑影一般,化作影子遁离了这处。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你们能为我的道路上添砖加瓦,也算是你们的天大的福气了。等到我成为从龙之臣,加官进爵后,找个时间哀悼你们两分钟,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我什么身份,你们什么身份啊。”
英俊青年喃喃道,看着面前的雕像,眼中有恐惧,有嫉妒,也有贪婪,最后只好化作一丝叹息,“地动境的大妖,这便是生在皇家的好处吗?”
自己一接触鬼神之路便一日千里,连破三境,成为了鬼神路的第三境‘请神’,原以为自己是那种天命之子,却没想到在‘请神’这个关隘上,一卡就是二三十年。
别看他如今样貌轻轻,不过他已经有七八十岁的,之所以看上去年轻。
一是修行有成,虽说鬼神道不同于道佛等等驻颜有术,甚至有专门将自己化作年轻的法门,但鬼神道自然也有自己的法门,用换皮术唤来鬼神将自己与其余人的的皮肤进行更换。
为了保证他这个绝世的脸庞,他特意在自家养着诸多皮肤靓丽,美貌异常的男子,都是他用来储备的。
而且换皮术并非修行法门,不过是一种小手段而已,身上沾染不了妖邪气。
换皮了二十多年,他发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哪怕刚换上去的皮肤在短时间内会开始缩水衰老。
这不是法术问题,是的他自身的问题,呆在‘请神’境太久了,而且请神太多,沾染的鬼神气息太过浓厚了。
先不说自身的法术开始变得威力小,而且离奇古怪,这也导致了换皮术效用的降低。
他必须要更进一步,他最后站在了殿下的队伍,拜在了殿下的门下,成为其门客之一。
而殿下很看好他的鬼神道,但是上位者,不能无功而授,所以特意将这事交给他来处理,只要他处理好了,就会赏赐他能让其舍弃肉身,将自身化作‘鬼神’之一的‘灵神’精魄。
这也是鬼神境的第四境‘初神’必须所需要的东西。
而这件事情,就是唤醒有着上古大妖雨师血脉,能呼风唤雨,掌握天时的雨师妖,然后将其猎杀,取得其心头血然后拿回去。
但殿下只会给他部分力量用于部署,也都是给他打下手的。
他就是这里面境界最高的人,就是以第三境逆战第四境。
既是任务,也是考验。
如果是其他人,他早就不干了,这就是让他去死。
无论是什么修行路,第三境与第四境的差距,比起第一境和第三境之间的差距还要大几时倍。
有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
你当我是傻啊,真以为高一个境界逆战那么简单吗。
但是殿下不是那种信口开河。
既然让他来完成这件事情,肯定是已经有能人将其想好了方法,只要他按部就班,在一定的范围随机应变,肯定是可以完成的。
更别说他还有别的助力,靠着殿下的关系搭上了‘青衣’这个组织。
‘青衣’这个组织他自然也是清楚的,毕竟他也是镇邪司的人,但是没想到原来‘青衣’组织隐藏的那么深,他们的领头人安小姐,来头那么大,如果不是因为殿下给的情报和渠道,他也以为是只是一个稍成气候的组织。
以‘雨师祭’里面的血脉气息唤醒雨师妖,然后借助大阵献祭诸多乞丐难民,削弱其实力。
到时候哪怕是苏醒后她也只是‘地动’境最低端的存在,也恰好也能保留‘地动’境大妖的气息和本质。
那时候才是他们出手的时候,他们就会集合周围几个县的镇邪司,强行将其斩杀。
至于安山县,那只是殿下身边那位贾士给他的一个保底,若是靠着大阵无法斩杀,那就狠下心来,利用大阵勾连安山县的地脉,令其反转,土克水,靠着地脉翻转的力量,强斩之。
既然是利用地脉翻转,就会产生余波,从而酝酿成一种天灾,强而名之,地震。
经过推算,几乎能百分百斩杀雨师妖,也就是留给他最后的保底手段。
当然,如果没必要的话,他自然不会用这个手段,因为用了这个手段,哪怕是完成了任务,也不会被殿下所器重,顶端算是门客中比较听话的。
赏赐自然也是有的,但他不止是要这些,而是更高的地位,权力,目前这些哪怕是郡镇邪司都无法给他,但是殿下可以给他。
更别说很可能还要找出诸多借口,也需要清理很多手尾。
当然,如果真的无法解决,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更别说对殿下而言,完成得没那么好,比起没完成更好吧。
为了拉‘青衣’帮忙,他已经付出很多东西了,毕竟有些事情妖邪做起来可以,但是他们却不可以做。
至于庶民的性命?
开玩笑,他身为郡镇邪司的百户,借一点大燕的百姓来完成自己的任务怎么了?
自己辛辛苦苦保护了他们那么多年,没有自己的保护,他们早就被妖邪所害,现在不过是让他们把命还回来罢了。
更别说他现在是为殿下做事情了,整个大燕都是殿下的家,从自己家拿点东西完成自己的事情,那肯定是可以的。
哪怕殿下没有说,既然他身边的贾士给出了这个办法,那肯定是得到了殿下的默认的。
他们还没有那么肆无忌惮打着殿下的旗帜来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