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真人捋捋胡须,已思绪飘远,“有缘之人自能找到。”
“谁是哪个有缘人?”
“这个,为师也不得而知,也许机缘到时此人自会出现。”凌绝真人四两拨千斤,
孟希羽也是无奈,阴阳石皆是通灵之物,两石生生相息又生生相克,阴阳结合更是将乾坤万物尽收其中,其世间一切克制、化解、演生、兑变之法只要说的出阴阳石皆可推算出,六道皆言,尘世三千生与灭,阴阳两极定乾坤,说的就是阴阳石。而就是这么两块石头,几万年前突降凌绝山,始终无人敢打它的主意——因为寻常修仙之人是无法启动它,曾有心怀不轨之徒想强行启动阴阳石,结果被阴阳石反噬致死,凌绝山也只有历任掌门方可启动,有人说阴阳石认主,也有人说阴阳石是正义的象征,任何有不正心念之人都会反受其害,无论哪种说法是对,毕竟阴阳石是凌绝山之物,凌绝真人又是修为极深的仙人,如此一来,当真无人冒犯,即便有仙门上凌绝山求教,凌绝真人大多推脱掉,一句‘随缘’让凌绝山更加神秘起来。
但如今这情况,凌绝真人既有心与他谈起十二魔煞,就应该与他讲破解之法,可师傅他老人家闭口不提……孟希羽从不怨怼,师傅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只是这十二魔煞晚一天化解,凡间就多一天灾难。
“希羽知道了。”孟希羽尊师重道,即使心中有疑惑,也断不会责备或质问师傅,正如小时候师傅常教导他的,这世间万物都是自己的命数,福也好难也罢,该来的都会来,经历了才是真正的化解,若强行改变,只会增加更多的劫难,修行修行,就像人走路一样,把荆棘不平的地方修好了,才能行走顺畅。
也许此次就是他孟希羽命里的荆棘,他当真要自己去修剪。
“十二魔煞之事虽急,但暂时不会对人间造成太大的影响……”凌绝真人话锋一转,神色也郁郁起来。
孟希羽微微一诧,难道师傅还要更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何时,竟然比十二魔煞更加急迫?
“希羽呀,你继承仙帝之位有多少年了?”
“回师傅,300年有余。”
“300多年了……”凌绝真人背对着孟希羽,仰天长叹,“当初至浩大帝将你送来凌绝山时,你还是个不足10岁的孩童,如今一晃已过了500多年……普通的凡人已轮回了六七世了。”
凌绝真人唏嘘不已,“我也已经5000多岁了,呵呵,有时想想,自己为什么要活那么久,像普通的凡人一样经历生老病生,像他们一样耕田收获难道不好吗?”
“可往往事情就是这样,我想造福苍生,想有更大的抱负,所以选择入道修炼,修炼不成,定会抱怨蹉跎了时光,如今修炼有成,还是会抱怨……”凌绝真人瞥他一眼,又讲,“希羽,你可曾抱怨过?”
“希羽从不抱怨。”他听师傅碎碎念,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师傅平日里话不多,断然不会如此讲话,但他不急,师傅既然如此说,就定会为他解惑。
凌绝真人点点头,“抱怨也是对的,必竟天地不公啊……只是希羽,你要记住师傅说的话,凡事先救已,你才能去救人。”
这句话倒让孟希羽愣了下,“希羽不明白师傅的意思。”
“你应该在警世录中看到过有关异魔的记载…..”凌绝真人不复方才的有感而发,神情极为认真。
“看到过,”孟希羽恍然悟道,“难道是异魔…….”
对于异魔,万年间无人提及,他也是在警世录中略略得知,异魔容纳了世间所有最肮脏,最丑陋的东西,它可以控制人类的心性,使他们相互厮杀,万年前异魔的出世凡间可谓是人间炼狱,朝庭战争不断,寻常人家兄弟相残,夫妻相杀,杀儿虐母,血染天地间。
他顿感悲凉——人间何其不幸,十二魔煞未除,如若异魔再出世……
“据警世录记载,异魔已经被封印了,为何还会显世?”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凌绝真人料定他有所不知道,警世录中未有记载,可见天族是不愿提起这一段历史,毕竟不光彩,怕辱了天族仙界的威名,况且谁也料不到异魔还会显世,而凌绝山掌管阴阳石的缘故,历任掌门都会将此事传于下任掌门。
凌绝真人叹了口气,方才娓娓道来,“当年异魔显世,仙界为抵御异魔,众仙与之大战九九八十一日,当时天地变色,山崩水患,天地间哀嚎遍野,但众仙不愿罢手,誓死要消灭异魔,可最终还是无法,当时的仙帝就是来到凌绝山的阴阳石前,与它们说了好久的话,至今也无人知晓他到底说了什么,结果就是阴阳石显灵,道出了破解异魔之法,仙帝随后按照此法封印了异魔,并将天族更名为万阙——世人皆有万千错误,只愿仙界自此包容,上善若水,虚怀若谷……”
“到底是何法封印了异魔?”
“恋人之心……”
孟希羽不寒而栗,难道说封印异魔的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吗?
凌绝真人似读懂了他眼中的惊疑,略点了点头,“不错,是一对有情的男女,是他们对彼此至死不渝的爱——用他们的灵魂去封印异魔,用爱去化解一切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