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身后的这些旧衣物没有？”陈大用问。 “看见了。”两人异口同声答道。 随后，肥仔波继续说道：“之前，每天都有货车往这边送，还有这边有晒衣服，我们大家一早就知道了，这些都是陈老板从外面收回来的旧衣物。” “对。”马脸东接话道：“我们还知道，这些旧衣物，陈先生是要白菜价卖给我们屋邨的人的。” “说实话，我们大家都在等呢。” 陈大用笑了笑，“明天，我们就要开始卖了。”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卖得比白菜还便宜。” “这里的货，要留一半，给其他屋邨。所以，到时，留给咱们屋邨的量，不是很足。明天，大家肯定会抢购。” “我呢，不希望出现乱子，所以，要借你们手下的小鬼帮我维护下秩序。” “没问题。”马脸东立即说道：“我保证，我的人，明儿一个不落的到场。” “我这边也没问题。”肥仔波说道。 “你们放心，阎王爷都不差饿兵。”陈大用笑道。 “你们手下的小鬼，有一个算一个，一人10块钱出场费。” “至于你们俩，一人200块。” “有问题吗？” 马脸东和肥仔波，均笑着摇头，“没问题！” “行，那你们去吧！”陈大用下了逐客令。 两人当即离去。 “那群小鬼，只能撑撑场面。见真章的时候，还得靠我们自己。” 陈大用最后交代了一句，然后宣布开会结束。 …… 第二天，老历5月初。 仓外搭建雨棚里的货，都被运往了屋邨中心广场。 刘华和德叔，再加上名成年大人员工，留守仓。 陈大用等其余人，皆去了屋邨中心广场。 屋邨中心广场，这是给屋邨居民，健身玩乐的地方。 很大。 此刻，中心广场的正中位置，铺了一层雨布。 雨布上，摆放着数座小山。 有上衣，有裤子，有鞋帽。按照破损程度，又有区分。 不同的小山，价格不同。最低的，1块钱一件，有2块，3块，5块，10块。 最高的，有60块。 其实，还有一些旧衣物，陈大用没拿出来。那些是价值，特别高的。 比如有一套半新西装，还是特别高档的私人定制版……原价，陈大用估摸着有六七千。 只是旧了点，现价，怎么都值5000块。 怎么拿出来？ 凡是价值超过200的，陈大用都留下了。 到时候，一小部分自留，其余的，都拿去成衣店卖了。 雨布外围，摆放了木架子，木架子上系有红绳，弄成了售卖区和一进一出通道。 售卖区里，只能容纳10个人。出去多少，就放进去多少。 这样，才不容易乱。 售卖区，负责售卖的是负责分拣的半大孩子和负责清洗的妇女。 每个小山包，都有两人。一个负责清点衣服，一个负责收钱找钱。 5名大人员工，分别负责进出通道。 陈大用自己，和赵军，叔，负责监督。 马脸东和肥仔波各自带了七八十小鬼过来，分别站在左右。 雄赳赳气昂昂的盯着早已经闻讯赶来的屋邨居民。 然而，陈大用看见其中，竟然还有在流鼻涕虫的……也是无语。 “大用，什么时候开始？”赵军问道。 他和何秀，今日都请了一天假，过来帮忙。 嗯，主要，两人也是想看个稀奇。 “9点再开始吧。”陈大用看了看时间，说道。 眼下是8点20。 “9点？那还有大半个小时……大用，为啥不早点开始？”何秀不解的问道。 “现在人，来得已经很多了，大家都在等。” 陈大用压低声音：“必须得让居民，等得情绪被调动起来。” 赵军：“……” 何秀：“……” “你真是，鬼精鬼精的！”何秀摇头失笑道。 “大用，那里有件夹克，60块
，能不能给我留着？”过了一会，赵军突然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或者，我也排队去买……” 陈大用：“……” “别没出息。” “我那里有堆好货，不放出来的，里面有十几件夹克，都不错，有几件，原价应该有一千六七，你到时候直接去挑一件就是了。” 陈大用说道。 赵军心中微暖，客气道：“这样不好吧？” “别假客气。”陈大用瞅瞅他，撇嘴道。 “我那西服成套的，也有不少，到时候给你拿一套。” 赵军嘴巴张了张，最终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旁何秀，有些眼热和心动。 陈大用哪能忘记他？ 当即说道：“叔，你到时候也去瞅瞅，有看中的挑几件，能给的，合适的，就拿走，要是给不了，指定给最低价。” “说句实话，都是好东西，穿出去，谁知道是二手的？人家只以为是你穿旧了。” 何秀有些感动，“好好好，叔就知道大用你是个好孩子。”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嚷了起来。 “大用啊，什么时候开始啊？” 陈大用一看，却是成凤霞。 她抱着小女儿，也来了。 “得，这个面子，必须得给。”陈大用无奈道。 然后，打开电子扩音器，把规则说了。 随后，让放人。 当即，就有10人被放了进去。 结果，这10人，左看看右瞧瞧，挑了一件又一件…… 磨磨蹭蹭，不肯结束。 “花姐，你倒是快点呀，好东西，都被你挑走了，你让我们后面的怎么办？” “李狗子，你的，怎么买那么多？” “李狗子，你给老子少拿两件……” “……” 不等陈大用说什么，人群就炸开了，个个嚷了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都是好东西。 哪怕是最便宜的1块钱的一条小裤子，虽说破了个洞，可是，打个补丁就是了…… 大家生怕，轮不到自己了。 或者，好东西都被挑没了，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剩差的东西了…… 叫嚷间，就有个中年男子，越过人群，想要冲进售卖区。 结果，被肥仔波带人，拦了下来。 别看是群半大少年，可是，架不住人多啊，关键这群孩子，浪惯了，野得很…… 当即就你一脚我一脚，把人踹翻在地。 “别打了，别打，他是我阿爸……” 马脸东那群人中有人喊道。 然后，就要冲过去。 结果，直接被马脸东拦下。 “你钱不想要了是不是？”马脸东沉声问道。 “可是我阿爸……”那小孩，一脸焦急。 “波仔，算了，别打了。”马脸东朝对面喊道。 肥仔波瞅了他一眼，却是朝陈大用看去。 “这小胖子，有点意思！”陈大用压低声音道。 肥仔波，显然知道陈大用，要杀鸡儆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第一脚，是他踹的。 他要不先动手，他那群小鬼未必，敢动手。 毕竟，那中年男子，是屋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