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没入云层后,天空一瞬间便为了灰色,黯淡的光线挤入进这间宽敞的办公室内,却还是让人觉得压抑得要死。
安静了许久,秦珩洲终于开口,语气淡薄:“枕月,你是受虐狂么?”
也没反驳,甚至枕月的语气比他还要寡淡,她“嗯”了一声,像是一无所谓似的,毫不在乎,“你才发现吗?还是后悔跟我签结婚协议了?”
“那结婚协议里也没写你可以干涉我和我家人之间的事情吧?你如果真的心疼我,那又为什么不愿意和我领结婚证?”
她这样控诉时,才像是那个后悔了的人。
事实上,她也确实有点后悔了。
这份协议只会让枕潭变得更加得寸进尺而已。
秦珩洲很平静,眼眸低垂着,他问:“所以,你很后悔吗?”
原本是早就思考好了的答案,“后悔”两个字都已经冲到嘴边了,枕月一撞进这男人漆黑的眼眸里时,怔愣住,硬生生将要说的话又重新给咽回进了肚子里。
她心脏处泛起一阵酸涩的微麻感。
特别奇怪。
半晌后,才又重新开口道:“你管我后不后悔?”
“秦珩洲,装什么很爱老婆,心疼老婆,难道是你给自己立的人设吗?是你公司股价最近跌了还是怎么样,你需要靠这种方式来……”
“闭嘴。”秦珩洲冷冷打断了,眸底一片幽沉。
枕月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小腿一不小心撞到了沙发,整个人都往后面栽去。
她再回过神来时,人躺着,眼前已经笼罩下了一片阴影。
秦珩洲一只手撑在她头旁边的沙发上,慢慢压下,分开了她的腿。
他脸上不剩丝毫善意,阴沉沉的,满是压迫感。
枕月没有屈服,即使起不来,她也挺起了些自己的上半身,盯着身上男人的眼睛,回答道:“我就是不闭嘴,又怎么样?”
“秦珩洲,你干脆也玩死我啊。”
她本来以为,这场冲突一定会升级。
这男人能容得了其他人如此挑衅他?
她到时候也就破罐子破摔,告诉枕潭,如果想白嫖一个陌生人的三亿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不其然,秦珩洲脸上的愠怒又加深了几分,他单手挑起了枕月的下巴,迫使二人贴得更近,嗓音凌厉,“枕月,你最近是不是太恃宠而骄了一点?”
是这会儿,枕月才开始有些心里发颤。
她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隐隐作祟着。
下巴被攥得有些痛感,估计红了。
忽然,压着她的男人更往下些,将脸凑到了她的耳旁,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呢喃道:“我当然不舍得玩死你。”
──“枕月,我只会做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