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路寻过去都没发现材料袋的踪迹,这让柳鸣尘颇为郁闷,心想最近也不是冲煞之日,怎么自己却如此倒霉,不仅凭白卷入一场争斗中差点要了小命,连入宫试炼最重要的材料袋也丢了。
以他现在的状况和剩余时间,想要再收集完毕这些东西简直难如登天,而他也不敢赌自己将遭遇的这些祸事报告给学宫先生他们就能法外开恩破例让自己成为学宫弟子。
“可恶啊!”
他烦躁地踢开一块木屑,但就这简单的动作还是引动身上的伤而疼得他呲牙咧嘴。
但远处忽然黑光一闪,竟似乎有什么东西躺在一堆乱石中。
“咦?”
柳鸣尘心底大感奇怪,连忙走过去,“希望是我的材料袋,嗯?这是……不……不会吧!”
他眸中精光大放,弯腰刨开泥土木屑,只见眼前躺着一块黑色圆盘,竟然就是之前困住俊美男子的危宿困龙大阵阵盘!
这等天境大修士才能具有的东西竟被他给捡到了?
“阵旗!记得那几杆阵旗好像并没有损坏,如果能找到阵旗的话,真是泼天的富贵降临了!”
此阵阵盘当时处于乌云手印正下方都没有损毁,想来与之配套的阵旗也应该尚存才对,一想到自己能拥有一套无比珍贵的大阵柳鸣尘心底便一阵激动,连寻找材料袋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专注开始寻找起阵旗来。
然而注定天不遂人愿,他找了半天才侥幸找到一杆阵旗而已,而且光看表面就有较为严重的损毁,怕是根本无法运用了。
“不过也不算毫无收获,阵盘在手,阵旗也有了一杆,想要修复倒还是有迹可循的。”
他也懂得见好就收,阵旗不过手指长,在没有激发时想要在数里方圆的大战残迹中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实在没有继续找下去的必要。
“不过材料袋始终不见踪影,难道真被战斗波及灰飞烟灭了?如此一来只能重头开始,但我现在这个鬼样子多半是没希望的,至于猎杀灵云豹更是痴心妄想,武器丢了不说,浑身更是提不起半分力气,难道真要等明年重新来过吗?”
他一路走一路叹气,随即又无奈道:“不过九年的杂学生涯都挨了过来,再花一年倒是可以接受,何况这次得了危宿困龙大阵阵盘和阵旗,也算祸福相依了。”
如此想着,柳鸣尘心中的郁结顿时去了大半,等回到山洞时已擦着天黑,洞内篝火将灭未灭,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恐怕就真灭了。
重新烧起大火,听着山顶顶部尖锐的蝙蝠叫声,他又将目光看向始终保持平躺睡姿的江谷之,此刻他心底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古怪念头来,“昏迷不醒的人会不会因为压着血管而手麻脚麻?不过麻了也和没麻差不多,反正都感受不到!”
“嗯……江先生,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个几岁,竟然是地境强者,真是厉害,难道是先天的修道圣体不成?”
他开始胡诌一些有的没的打发时间,而且大部分都是围绕江谷之此女展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当其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妄想了和对方有关的二十一个冷笑话和十七个狗血故事。
想到这里柳鸣尘自己都不禁乐呵起来,但一想到自己现在不过是苦中作乐他便真的悲哀的叹息,直骂命运不公,什么倒霉事都落到自己头上,真是土夫子挖煤矿——倒了大霉了!
一夜浅浅睡了个不算舒服的觉,第二天刚微微亮时,柳鸣尘便自顾自的外出,山中有些野果可以果腹,最重要的是他还要再仔细寻觅一番材料袋的下落,要不然心里实在不甘心的紧。
时间一下又去了半天,当中午柳鸣尘暂避烈阳高照回山洞歇脚时正好发现江谷之已经转醒,此时正端坐在一块扁石上闭目调息,周围道道灵光流转,看来是服用了某种疗伤所用的丹药。
听到洞外传来声音,江谷之紧闭的眸子悠然睁开,隐隐有寒光流转,一个转动后落在了浑身狼狈的柳鸣尘身上。
后者立马抱着收集到的一些材料和野果上前见礼,“杂学弟子柳鸣尘,不知江先生可有大碍?”
“无碍,倒是你竟能在那梁王化身手底下逃得性命,也算鸿福齐天了。”
江谷之随意一摆手,口吐兰香,声音虽略显嘶哑,但也格外的悦耳。
柳鸣尘苦笑一声,就地坐了下来,“弟子也是侥幸,多亏那化身没有弄死我的心思,再加上有王者境界的大修士出手逼退对方,否则现在我是否安好还是两说之事。”
江谷之明眸微动,“王者?看来此次梁王所图不小,此后多半要再起祸端了。”
柳鸣尘自然明白当前态势,但陈国建立至今也有近千年历史,大大小小的国战也经历过不少次,所以他还是没有太担心此事的。
而且那梁王就算真将所得之物带回大梁并即刻出兵攻伐陈国,陈国智勇之人又岂会坐以待毙? 那些事终究是上层之人需要考虑的,所以他现在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入宫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