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止走了,留下鄢九歌独自一人,坐在狭小茶楼里,望着外面天空还在肆无忌惮绽放的烟火,夜风呼啸,吹在包厢,吹在她心里,又坐了一会,这才起身离开。 在外面,人来人往的人群里,看见手中提灯的萧彧,精致可爱的兔子灯在他手上说不出的吐出,就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去看,不会去买像兔子这般可爱的提灯。单手放在背后,似是在藏什么东西,面颊上也挂着温沐的笑,来到她面前,兔子灯递给她。 她有些错愕,道:“这是?给我的?” 萧彧点头,挑起一边眉,道:“我看别的姑娘都有,所以顺手给你买了一个。” 闻言,她转头看一眼周围,手中的兔子灯只有孩童手里才会有的,哪里都是别的姑娘都有,只是只有她一人有。 她没注意看手上的兔子灯,反而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他身后;将她的视线吸引过去,萧彧笑着把背后的小秘密拿出来,双手小心翼翼捧到她面前,道:“——小猫咪。” 鄢九歌也是一喜,顺手接过猫咪抱在怀中,小猫还很小,全身雪白,甚至比冬日里的雪还要白上几分,眼睛的颜色比蔚蓝色的天空还要漂亮通透,这种品种的猫很是少见,价钱也及其昂贵;她头都没抬一下,笑道:“好漂亮啊,叫什么名字啊?” 萧彧低头看着面前这个抱着小猫的姑娘,眉眼带笑,闻言,他故作想了一下,道:“这猫是我从猫贩子手里买的,现在送给你了,自然就是你的,名字也自然你来取。” 她诧异抬头看他,道:“送给我?这蓝眼猫本就是稀有,你送给我,舍得吗?” 他哼笑一声,展开折扇为自己扇风,道:“舍不得你还能还给我?” 这风,不知怎的,已经扇到她身上,鬓角两边的碎发随着风开始微微飘动,怀里的猫没有之前那般躁动,还算安安静静的趴在她怀里一动不动。萧彧另只手在猫的脑袋上轻揉了几下,道:“我不在,要乖一点,不可以挑食,不可以无理取闹,不可以恃宠而骄,不可以目中无人,知道吗?” 听着这话,她觉得,像是说给她听得,不像是说给猫听的,低头将实现落在猫脑袋上的手上,男人的手细长白皙,骨节分明,拇指上还戴了祖母绿扳指,收回手时,又跟随他的动作抬眼与他对视,他提醒道:“起个名字吧。” 鄢九歌认真想了想,低头看着怀里的猫,道:“初雪,就叫初雪吧。“ “初雪?”抱过她怀里的猫,双手轻掐着猫的脖颈,举起仰视它,道:“真好听,以后你就叫初雪啦。” 初雪,初雪,冬季的一场雪。 小猫被忽然举高,仿佛受到惊吓,前爪在空中不停挥动,嘴里还在奶声奶气的喵喵叫,萧彧被逗的合不拢嘴,将猫平稳抱在怀里,手上的扇子也被合起插在腰间,手在猫身上来回摸。 “带你去个地方。”他忽然道。 鄢九歌跟着他来到河边,河边同样也挤满了人,老者在河边街道买花灯还有孔明灯,未出嫁的姑娘都会买上一盏花灯或者空心等祈愿,她站在河边,看着少女祈愿方花灯,视线上移,不远处,萧彧单手抱着猫,另只手结账从老者手上接过花灯,微微抬头,在茫茫人海里与她不经意间对视,扬唇一笑。 荷花花灯,点烛火,蹲在地上轻轻放在河面,推进水中央,看着渐行渐远的花灯,鄢九歌也闭上眼睛开始许愿,一旁的萧彧只是半蹲在她身边,他不信这些,所以只买了一个,看着她闭上眼睛许愿,他只是歪头看她,手上摸猫动作始终没停。 人声嘈杂,街边欢愉,等她站起身时,萧彧不知和她说了什么,下意识问:“你在说什么?” 萧彧摇头:“没什么,你听错了。” 闻言,鄢九歌只是点头,接过他怀里的初雪,原本的兔子灯也被塞进萧彧手里,回去路上,注意到街边小贩买的兔子灯,无一例外都是普见款式,只有她手上的兔子灯,金丝银线,豪华不说,就连这做工,却要比要比街边的要更加精致。 两者一对比,她想到什么,将视线转向旁边的萧彧,问:“这是你做的?” 萧彧下意识一愣,随即歪头看向旁边的人笑了一下,而后又将手上的兔子灯抬起,反问道:“你觉得像我这种身份的人会做这种活吗?” 仔细想想,鄢九歌点点头,确实不像,道:“我还以为是你做的。” 萧彧放下灯,解释道:“是我猜对灯谜,赢得。” 说这句话时,二人各怀心思,鄢九歌低头看着怀里的猫,心里满满苦涩,如果她身体好好的,一定会和萧彧在一起;如果身体好好的,一定会大声告诉萧彧,她喜欢他,可是,她不能。即便这样,她还是会忍不住想,他呢?喜欢她吗?身边美女成群,格式各样的美女围绕在他身边,对她的
喜欢到底是真挚的,还是随心所欲。 “以前你也会这样讨别的姑娘欢心吗?”她低着头,不着痕迹的问了一句。 萧彧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她身上,路边经过偷看他的女子不在少数,可是即便这样,他视线始终没在移开,闻言,他只是低头轻笑,道:“不会,我从不讨好任何女子。” 你是唯一一个。 只是因为,我心悦你。 想和你在一起。 想让这世间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所以,他从不介意学话本中讨好男子的把戏来太好你。 可是,话本里的那些太俗套,配不上你,所以,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刚学的。 笨拙又执着。 “而且,我也没讨好你,我做的这一切,只是顺手,兔子灯是猜灯谜赢得,初雪是刚好路过买的,只是因为想不看见这么可爱的猫被困在笼子里,花灯我没见过,但又不想放,所以让你去放一个给我看看。”歪头盯着她眼睛一一解释,像是生怕她产生误会。 鄢九歌微微蹙眉,道:“我又没说你这是在讨好我,至于这么激动吗?” 萧彧却道:“我没有激动,只是在陈述事实,免得让有心人怀疑,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 她道:”哦,原来这样。“ 并没有多大心情起伏,就好像,知道一个花花公子不喜欢你,提前知道答案,没有过多情感。 在寻常不过的事,在正常不过的事。 江南宴外,走上两个台阶,一道黑色身影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停滞,鄢九歌身体下意识往后倾,脚下一顿,后背多处一只手拖住,将她扶稳身形后,那只手消失,只见,萧彧冷着脸盯着面前的人,道:“何事?” 那人先看了眼鄢九歌,后才看向萧彧,明显出现的不是时候。 鄢九歌瞥向旁边男人,打圆场道:“肯定是路过的,让他先走吧。” 闻言,萧彧这才缓和了下脸色,让那人离开,那人走的也是急促,下台阶时险些摔倒,鄢九歌望着那人离开背影,想到一夜灭门的寨子,又将目光转向他,道:“之前在那个寨子里,我闻到一股香味,你闻见了吗?” 萧彧看着她,道:“闻见了,死人的味道。” 她道:“曼陀罗花。” 他道:“对,怎么了?” 原来,不止她一人闻见了,刚开始以为是她出现幻觉了,鼻子也不好使了,竟然能闻见曼陀罗花的味道。 回到包厢,叶从霜看见她抱着猫回来,问:“哪来的猫啊?” 谷言那几个孩子看见这么小的猫,想抱又不敢,生怕自己手上没轻没重的力道伤了它。 鄢九歌干脆坐下,低头看着怀里的猫,道:“是傅公子从街边买的。”倒了杯水给猫喂水。 叶从霜道:“原来是这样。” 鄢九歌问:“从霜姐,之前你跑哪去了?” 说道这个,叶从霜抬手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道:“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乱跑,我们能走散吗。” 鄢九歌吃痛的揉着额头,道:“对不起嘛,不要生气。”将初雪放到叶从霜里,顺手在猫身上摸了了两把,道:“好好哄你大姐姐,让她不要生气了。” 叶从霜气笑了:“我是大姐姐,那你是它二姐姐嘛。” 她毫不犹豫点头:“是啊,从霜姐真聪明。” “对了,我已经将请帖的做好,择日就会送到他们手上,而且我刚才也和他们大致说了一声,裴大人说,有空。”叶从霜轻柔怀里的猫道。 鄢九歌皱眉,道:“什么吃饭?” 沈洄吃着糕点,道:“难道你不知道吗?聂府设宴款待,我们自然是要去的。” 把这事忘了,鄢九歌无奈扶额,为自己斟茶别过头看向裴夜澜,二人对上视线,平日里聪明绝顶的锦衣卫成了愣头青,丝毫看不出她眼里意思。 “就算不给聂府面子,也是要给鄢府面子。”沈南风喝茶淡淡道。 说到底,他们压根不是看在聂府,而是聂府背后宰相府,所以这顿饭,无论怎么做,传到盛京,都是要给鄢炤知道,给足面子。 毕竟一朝宰相,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除了鄢九歌,其他人倒是似有似无的看向沈南风,在他们眼里,未免过于猖狂了,毕竟聂府的人还在,在怎么做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 鄢九歌哼道:“也对,爹爹最爱面子了,谁要是不去,我就去爹爹那参一本,倒是让他被你们穿小鞋。” 沈南风连眼
帘都尚未抬一下,静静等着她把话说完,而后他才将目光投向挑衅人的身上,道:“鄢宰相还不至于会给人穿小鞋,毕竟为人清廉刚正,倒是他那位千金,碰碰就给人穿小鞋,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一副要撸起胳膊要打架的架势,对着旁边人道:“你们都谁也别拦我,今天我非要撕烂他的嘴。” 初雪被吓了一跳,使劲在叶从霜怀里拱来拱去。萧彧和沈洄二人则是有些目瞪口呆,看戏似得睁大的双眼一个比一个大。 眼看要走过去,身侧忽然出现两道高大身影,架着她胳膊往回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放我下来!!!” 沈洄好言相劝:“鄢小姐,咱打不过他。” 萧彧也道:“乖,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全身上下,除了那张嘴,咱就当他是个哑巴。”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那道阴冷视线已经从鄢九歌身上落在他身上。鄢九歌还在张牙舞爪,道:“谁说我打不过他!!放开我!!!” 沈洄不依不挠,手上力道更加重,丝毫没有要松开意思,道:“别这样,我害怕。” 话落,卧榻上的男人已经从上面下来,轻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来到他们面前,眸微微眯着,居高临下的盯着鄢九歌,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此时此刻激发出人的求生欲,旁边的人立马松开手,就连之前一直坐着没动的裴夜澜也赶着下榻来到他身后。 男人身上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浑身汗毛颤起,不寒而栗。 撩动了下她鬓角一边有些乱的碎发,启唇道:“是吗?鄙人竟然不知,鄢小姐还有如此魄力。” 她盯着他的沉如墨的黑眸,里面仿佛有座万丈深渊,近在咫尺的男人,剑眉星眸,鼻梁高挺,有些不真实,这么直观的注视,让她忽然发现,这兄弟俩,至少在相貌上简直完美到无法挑剔。 “难道是我的问题?”她忍不住问。 沈南风剑眉微微挑起一边,不知是作何意思。 在鄢九歌眼里,不是什么好话,双手抱臂的抬头看他,道:“我的错。” 沈南风弯腰和她对视,道:“真假难辨,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了。” 说完,带着裴夜阑出了包厢。鄢九歌只是侧身看着男人离开背影,方才的两句话明显是在故意说给她听的,眉心微动,嘟囔道:“肯定是假的。” 沈洄听见了,问道:“什么是假的?” 鄢九歌道:“那张脸。” 沈洄笑道:“你别开玩笑了鄢小姐,这脸还能有假。” 闻言,她转过身看着背后的沈洄,道:“你好歹也是跟在裴夜澜身边的人,怎么没听说过江湖易术——易容吗?” 沈洄解释道:“我听说过,只是谁会将一个人脸皮设想成易容的,这对他或者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鄢九歌道:“谁知道呢。” 毕竟东宫里的那位,不是谁都见过,别说她了,就连她父亲都没见过几次。 是不是真的易容,怕是只有旁边这位一清二楚。 将视线转向萧彧,笑嘻嘻道:“素闻世子与太子格外交好,就是不知——” “我不知道。”萧彧直接打断她要说的话,道:“这件事你想多了,我哥不会的。” 鄢九歌:“哦。” “九歌,方才,是你冲动了。”叶从霜站起来,看着鄢九歌,道:“而且,沈公子说的也是事实,聂府设宴款待,他们有权力不来,但是,他们不仅来了,还给足了面子,不管是聂府还是宰相府,不都是我们的荣幸吗?” “好,我知道了。”鄢九歌显然没想到叶从霜会这么说,抱过她怀里的初雪,轻声道:“以后不会了。” 一人抱着猫出了江南宴,在门口,看见尚未离开的沈南风,男人端坐在马背上,走过去,站在地上仰视马背上的男人,温声道:“方才的事,对不起。” 沈南风稍稍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是因为刚才在包厢的事情,跳下马与她对视,道:“你刚才已经道过谦了。” 她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低头看着怀里的初雪,道:“那我就先走了。” 隔壁就是聂府的马车,抱着猫上了马车,将绒毯披在肩上,又拿起桌上的糕点开始喂初雪。叶从霜上来的时候她也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道:“回去吧,要不然外祖母该着急了。” 马夫驾车离开,远离喧闹街道,走在夜深人静的小路,静到只能听见马蹄在地面行走的声音,轱辘压过水坑溅起水花的声音。 叶从霜忽然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对不起九歌,刚才不应该数落你的。” <
> 鄢九歌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说的对,是我太急躁了。” 叶从霜道:“不管怎么说,以后不会了。” 回到聂府,二人各自回到房间,将初雪交给青稚与惊蛰,自己则是坐在铜镜前拆掉头上步摇与簪花,屏风后面是惊蛰准备好的洗澡水,脱掉衣衫做进去,水温热气,水面还漂浮着花瓣,清澈见底的水微微撩起,花瓣沾在她白皙的胳膊上。 泡了一会,站起身拿起屏风挂着的干净里衣,穿好之后,赤脚走出屏风,来到观景台坐下,端起桌上的酒壶,望着对面毫无波澜的水面。 一壶酒见底,依旧没有睡意,躺在卧榻上,又拿起碟子里的小点心,刚咬上一口,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惊蛰,便道:“不是说明天收拾吗?怎么又来了。” “谁又来了?” 一道调侃轻笑的男声传过来,鄢九歌一愣,立马坐起身,走到她面前,入眼的便是挂在腰间的玉穗子,视线上移,便是那双对谁都如沐春风的桃花眼,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 萧彧晃动了下手中的纸袋,里面传出回响,背后又藏着什么,道:“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鄢九歌还有些懵。 她还穿着薄如蝉翼的白色里衣,萧彧也没想到她会穿成这样,未施粉黛的脸,干净明亮的黑眸透着几分无措,几分无辜,皮肤白皙透红,唇小巧薄红,赤脚踩在木板上,放下的黑发散在肩上,只是披了件同样单薄的白色外衣。 黑夜中,月色照耀,脖颈上的绯红瞬间爬上耳根。 猛地转过身,背着她,急道:“你还是去穿件衣衫吧。” 经过提醒,鄢九歌也才反应过来,现在她这个样子等同什么也没穿,进去在衣橱里随便找了件衣衫套在身上,等在回去的时候,男人还保持原来姿势纹丝不动,她道:“好了。” 闻言,萧彧这才慢慢转过来,见人穿好衣衫,坐在她身边;鄢九歌盯着她手上的纸袋,猜道:“我猜是板栗。” 他将东西放到她手上,道:“猜的真准。” 她道:“但是我想先吃糖葫芦。” 萧彧又把糖葫芦给她,看着她吃,他就坐在旁边为她薄板栗。 讲真的,板栗的壳很难剥,上次剥的时候害的他手指疼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剥板栗的指腹,已经微微肿起。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桌上盛放糕点的碟子被他全部放在一起,空下来的将盛放剥干净的板栗,鄢九歌顺起捻起一个放入嘴里,问:“这是哪家的板栗?” “不知道,就是在路边随便一家买的。” 他是这样回答的,手上干净剥这没一个板栗,放在碟子里,摆放整齐。鄢九歌却吃出来了,就是她平时吃出来的那家。 那家买板栗的老板居无定所,完全就是哪里人多去哪里,甚至有时找不到老板出摊。 因为,只有这一家的板栗,个大难剥。 她道:“可是吃起来很像上次我买的那一家。” 萧彧手上动作没停,不以为意道:“是吗?看来真是凑巧,竟然让我买到一模一样的了。” 鄢九歌道:“那你还真是凑巧。” 男人没说话。 “那你就这么翻墙头进来看给送板栗和糖葫芦?“她吃了糖葫芦问。 萧彧道:“也不完全是,就是你走了之后沈洄买的板栗太多,正好睡不着,就来给你送点。” 鄢九歌点头:“哦。” “别将别人的话当一回事,重要的是你,不是别人。”他忽然认真道。 鄢九歌吃着糖葫芦看向旁边的人,道:“可是那是你的家人,有些事,不得不听,再说了,从霜姐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点太浮躁了。” 萧彧温笑,道:“即便是家人,他们也没有权利定义你的性格脾性,花盛开时都会有人评头论足,即便这样,花海里的花照样开的争奇斗艳,艳压一方。” 剥完手上的板栗,侧眸看她,直起腰身靠近她,一字一句道:“所以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心难过。” 鄢九歌靠在卧榻上,吃着糖葫芦,看着天上明月,道:“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萧彧稍稍一愣,随即失笑道:“你还真是,想法新奇。” 她觉得没什么问题,道:“本来就是,很久以前爹爹就问过我,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萧彧笑着问:“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看着他眼睛,认真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
> 他:“你这要求还挺高。” 她:“高吗?当今皇上后宫只有长孙皇后一人,而我父亲也同样是。” 这么一说,要求确实挺高,现在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自己想象有些后悔说出这个令人好笑的要求。 萧彧提醒她:“男人都喜新厌旧,你很难遇见一个身边只有你一个;妻妾成群不是件稀奇事,反而珍惜身边糟糠之妻的人成了见稀奇事。” 比如鄢炤。 鄢九歌愤愤道:“所以你们男人就是贱,没得到之前一个劲的围着我们转,娶回家得到之后,不过一个月,又开始惦记下个,路边的野花永远比家里的娇花吸引人。” “” 萧彧一瞬间不知是该掀桌子站起来,还是该停下手上剥的板栗,盯着她认真愤恨的眼睛哭笑不得,道:“不是,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在骂我。大小姐,我好心来给你剥板栗,你至于这么说我吗?我又没招惹你。” 鄢九歌认真道:“我有说你吗?我只是发表我个人想法,陈述事实而已。” 萧彧无奈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像我哥了,让人听了想掀桌子。” 鄢九歌道:“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