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当曙光初照,林门之中的众人皆将集于此地,无一遗漏。林云海急忙保证,其声中充满了坚定与承诺。
“好!”林狂云淡淡地回应,随即侧首吩咐,“既然已至此,尔等又系林峥长老之后,礼仪不可缺。林八,速将礼物献上。”
林八应声迈步前行,面露肃穆之色,将一木盒递至林云海之前。林云海双手颤颤接过,脸上满是惊惶与感激:“多……多谢林宗赐予厚礼,实感荣幸之至。”
“此中藏‘通玄散’一瓶,能润通玄脉,使修炼者在短暂时间内进境飞速,对损伤之玄脉亦有良好的修复之功。此物,纵在林宗内亦是珍贵异常。”
言外之意显而易见——于林宗尚属珍稀,于尔等处,可谓仙品矣。
“玄脉受损,此丹可复其原。”言毕,林烈沉默良久,目光忽现异样之色,转瞬又归于黯然。
林云海谨慎地收藏起木盒,面露感激,语带诚恳:“此乃林宗所赐灵丹,功效非同凡响,林某与门下,感激涕零。公子若不嫌弃,不妨让小儿引路,游览我林门及琅琊城?虽小邑之地,亦有可观之处。”
见林狂云未有拒绝之意,林云海急召其子林玉龙前来:“此为犬子,年岁相仿于公子。若得公子不弃,令其陪同诸位一游如何?”
林云海用意深长,欲使其子林玉龙早获林狂云青睐,日后或能随归林宗,受其庇护,青云直上……
“吾乃林玉龙,今日有幸一睹诸位宗门贵客之风采,实乃平生大幸。”林玉龙躬身向前,面显谦卑之色。
林狂云目光轻扫过林玉龙,语气漫不经心地道:“既如此,便引吾等游览此地。久居繁华之地,偶尔领略下小城风情亦是不错。尔等退下吧,吾不喜人多跟随,有需自会召唤。”
“遵命!”林云海急忙应诺,声音中透露出对林狂云的尊敬:“若有所求,尽管吩咐此地之人,玉龙,汝须好生侍奉各位贵宾。”
“是,父尊。”林云海与五长老恭敬告退。原来预计宗门来人将早些抵达,然而他们的到来比预期晚了许多,正事只得推迟至明日。
林玉龙侧立于林狂云身旁,姿态更低,带着一抹微笑道:“林公子,琅琊城虽小,却应有尽有。敢问公子意欲先游历山水、品尝佳肴,抑或……”他的声音略显含蓄地停顿。
林玉龙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狡黠之光。他侧目而视,见林狂云双眼放光,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淫笑:“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咱们应当先往何处游览?”
林玉龙那蜡黄色的脸庞透露出他的精明与城府,轻笑一声,回应道:“林公子英姿勃发,实乃真汉子也!既然是真汉子,自当前往真汉子钟爱之地!琅琊虽小,然天香楼却是名声在外,引无数豪杰竞折腰,不远千里来寻欢作乐。何不先行至此一游?”
林狂云闻言,目光如电扫过林玉龙,嘴角微翘:“好小子,倒是颇识风情。”言毕,拂袖而起,“那就走吧。”
林玉龙领路前行,正当二人欲迈步之际,忽见一道倩影掠过林狂云视线。
那女子,姿色绝伦,体态轻盈若仙。远而观之,其美如画,天蓝之裙裹身,映得双腿似雪中玉竹,修长而纤细。缓步行走间,裙摆轻扬,曼妙身姿时隐时现,腰细臀丰,胸高颈雅,每一曲线无不透露着天赋的妖娆与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
林狂云目瞪口呆,魂牵梦绕,恍若见洛水女神降临尘世。女子似有所感,侧首斜睨,目光如冰,随即转身入庭院深处,倩影随风逝。而她那转瞬一瞥的容颜,却在林狂云心海掀起惊涛骇浪,令他浑身震颤,如遭雷击。
李涵之影,虽已消逝于视野之外,然林狂云仍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李涵依突兀现身之际,林玉龙心中顿生寒意,暗祷勿使林狂云瞥见。然而天不遂人愿,林狂云目光所至,正是李涵依。其反应之剧,超乎常人初遇涵依美貌之时,心房如遭重锤,悸动不已。琅琊城虽小,被林狂云垂涎者,安有逃脱之理?然一旦为其瞩目,便注定此生无缘涵依。
林玉龙紧咬下唇,移步至林狂云身侧,手中轻拂,低声唤曰:“林公子。”
“那女子……她是谁?究竟何许人也?”林狂云神情激动,语带颤抖:“世间竟有此等佳丽!我那些妻妾……曾游戏之女子……合之亦不如她半分……犹如天仙……实非凡间所有……”
林狂云欣喜若狂,言语无绪,目光似能焚物。林玉龙调适心情,面带微笑道:“她名李涵依,琅琊城第一美人,确有天仙女子之姿。”
“李涵依,原来并非林门中人。”林玉龙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缓缓道来:“她乃琅琊城首富之女,三日前方才踏入我林门,成为五长老孙儿林遥之妻。”
林狂云闻言,脸色骤变,一抹失望转瞬化作熊熊妒火,愤怒与不甘交织在声音里:“竟已为人妇!且嫁入你林门之中……真是荒谬绝伦!如此佳人,岂是尔等林门小辈所能匹配的!”
林玉龙立刻附和:“林公子所言极是。这位佳人,唯有公子这等人中龙凤方能匹配。然而公子不知,她所嫁之人虽出自长老之家,却是我林门公认的废物。自幼玄脉受损,至今仅初探玄境一级,实为我林门之耻。”
林狂云听罢,眼中掠过一抹阴翳,心中已是波涛汹涌。
林狂云面色如墨,手中紧握成拳,颤声怒道:“如此佳人,竟落于斯人之手!吾心实难平息……实难平息!”
“此等女子,本应归我林狂云所有!何曾轮到林门之废物相配!”林狂云心中起熊熊妒火,咆哮一声,便欲直闯李涵依方入之小院。
未行数步,背后忽闻一苍劲沉重之声:“少爷,此次宗主遣汝出山,亦是对汝之磨练。宗主有言在先,勿为辱没宗门之举!尤其是抢夺他人妻室。”
林狂云步履顿时凝滞,脸上欲望与不甘之色交错,却亦只得止步。
林玉龙侧目而视那名为林漠山的长者……似乎,他不仅仅是随行保护林狂云,更是其监督之人,一言既出便令林狂云束手。从其言语间透露,这林狂云显然已非首次图谋他人妻女。
林玉龙目光微变,疾步趋前,至林狂云身侧低语道:“林公子,李涵依若是入君之眼,何必用武之地?策略多矣。”
“策略?”林狂云回首,目光如炬般凝视。
林玉龙遂近其耳畔,细声密语。言毕,见林狂云眸光骤亮,唇角勾勒出一抹急切中带几分邪意之笑。
“此讯乃我方得之秘,未曾与人言。不意恰能助公子一臂之力,实为佳事。”目睹林狂云那失态的笑容,林玉龙内心生出厌恶,然而面上仍是陪笑如初。
“甚好,极好!”林狂云缓缓颔首,面露满意之色。
林公子似乎对佳人颇有兴致,实则于我林门之内,非李涵依一人独美。林玉龙低语道:“五长老林烈有女,年仅十五,已具倾国之貌,与李涵依不遑多让……不知林公子可愿一探?”
“十五……竟能与适才仙女相提并论?”林狂云双目炯炯,如狼之窥豹。
见其眼神,林玉龙已知其意,遂又近前细语:“若林公子有意,此事易如反掌,只需如此这般……”
林玉龙附耳密语,言未竟,林狂云已是笑声震天,目中光芒更甚:“归后当重谢家父,使我一遇两位绝世佳人……此行不虚。”
目光转向林玉龙,缓缓点头:“尔乃……林玉龙乎?”
“正是在下,林玉龙。”林玉龙一脸激动,仿佛被林狂云记得名字是极大的荣耀。
“你这人,甚好,颇佳。若这两件事都能成就,归至林宗后,便随我身边。”林狂云眯着眼说。
“啊!”林玉龙全身一颤,睁大了眼,回神后,“噗通”一声跪于林狂云前,重重地叩了头:“玉龙感林公子大恩!若能侍奉林公子左右,玉龙定当竭心尽力,忠心不二!”
此事,令林玉龙惊喜交加,内心波澜激荡……能入林宗之门,已是一步登天之喜事。而得以随宗主之子左右,更是翻云覆雨,昔日所梦寐以求而不敢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