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叶言准备起身去趟洗手间,回来就带着宁世谦回家了。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见严超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两杯蓝色渐变的鸡尾酒走到了面前。
“叶言,尝尝这酒吧!刚刚调酒师新调的。我试过味道还不错,给你拿了一杯你尝尝!”
柏叶言看了看严超,视线下移落到了已经递到面前的酒杯里面颜色漂亮的液体,是酒吧很常见的酒水品类,看上去挺诱人的。
于是他没多想,伸手接了过来。
“看着是很漂亮,谢谢!”
宁世谦见他没有拨了严超的面子,也就伸手接住了递到面前的酒水。柏叶言端着酒杯仔细端详着,严超见状语气略微带些激动的说道:
“快尝尝吧!不然冰化了口感就不好了!”
柏叶言不疑有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砸吧砸吧了嘴面带微笑对严超说道:
“味道确实很好。”
“那是,这是他新调配的呢,入口虽然有些微酸,但是回甘明显,甜味伴着果味的清香却又不喧宾夺主。酒味和果味相呼应喝完反倒不会像和其他酒类一样,会难受,你喝,喝完再让他调就是了。”
看着柏叶言喝了里面的酒,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眼里闪过一丝狡诈,他不敢和宁世谦搭话,于是热情的柏叶言介绍完这酒如何如何不错之后,看见柏叶言又真真实实的把酒喝了之后才转身离开。
宁世谦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眼眸暗了暗。经商多年直觉告诉他严超绝对有问题。要道歉那为什么不在刚进包厢时就过来赔礼,刚进来的时候整个包厢里的人肯定都注意到他们了。而且,自己敲打严家也这么久了,真要像他说的那样心怀愧疚,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找上门赔礼道歉。即便找不到自己那也可以找到柏家或者宁家道歉。为什么一整场都没说什么话,突然端了杯酒过来还有转身那抹阴暗不明的笑……
宁世谦十五六岁就跟着宁青河泡在商场里了,什么下流阴暗的手段他见过的可不少,他的直觉告诉他严超觉得有阴谋,只是他暂时还没想到是什么。
他在脑海中设想他能想到的所有结果,导致他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柏叶言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差点摔了一跤。他连忙伸手去扶,皱起来眉头担忧着问道: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哪里不舒服?”
柏叶言此刻头有些晕乎乎的,身上也开始有些使不上力气。他晃了晃脑袋努力站稳:“没…没事,可能就是有点上头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罢想挣脱开被宁世谦握住的手,他现在头晕乎乎的,浑身都在开始发热,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了喘不过气闷得厉害。他担心自己等一下要吐想去洗手间待着。
宁世谦想扶着他去洗手间,结果刚牵着他走了两步,柏叶言反倒还差点被轮椅绊倒。宁世谦慌忙的拽住了他然后又握紧了些他的手,过了几秒后却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股无力感席卷他的全身。此刻无比的希望自己能站起来,扶着柏叶言,而不是在他醉酒后想去洗手间还差点被自己的轮椅绊倒。
“小心点,慢慢走。”
碍于轮椅的不便宁世谦松开了他有些发热的手掌叮嘱了一句,然后就看着他脚步漂浮的走向了包厢内的洗手间。
柏叶言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洗手间门口明明只有几步路可他却觉得走出来八百米的艰难感,站在那推了半天门都推不开,他有些不耐烦的拍了拍门,声音带着些抱怨的意味的在门口喊道:
“里面的人可以可以快一点出来啊!我喝多了可能要吐了。可以不可以让我进去吐吐啊?”
严超在把酒送过去之后就开始留意着柏叶言的动向,见他趴在洗手间门口拍门,他知道机会来了!他推开怀里索吻撒娇的女人,起身朝柏叶言走了过去。
而刚回到桌边的宁世谦视线也一直注意着柏叶言。看着严超向柏叶言走了过去,他立马警觉了起来转着轮椅跟了过去。
严超走近伸手抓住了柏叶言的一只胳膊,然后把他半搂进怀里:“
柏少卫生间有人,我带你去外边的洗手间去吧。”
“你…你是谁啊?你放开我!好热……”
严超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他看着柏叶言挣扎的样子兴奋不已,手上的力度又大了些,刚准备带柏叶言走就看见宁世谦到了面前。他愣了一瞬立马扯着嘴角笑了笑:
“宁总,叶言喝多了可能想吐,我带他去洗手间。”
宁世谦的眼神如同老鹰捕猎般死死盯得严超,严超有些头皮发紧,他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宁总叶言正难受呢!这个洗手间里面已经有人了,您不方便我帮您扶他去外面的洗手间吐一下他也能好受点!”
“唔…难受……”
用脑袋抵着洗手间门的柏叶言发出两声难受的气声,用手拍了拍洗手间的门不满里面的人为什么还不出来。
见状严超就直接半搂半抱的打算扶着柏叶言越过宁世谦出去外面洗手间。刚经过宁世谦身边就感受到一股助力 ,随后就见他伸手一拉,拦住了去路。他抬头目光阴厉的看着严超,语气愠怒道:
“松手。”
包厢内昏暗的光线下衬托得宁世谦的眼神更加深邃神秘,蕴藏在眼底的风暴已经掩盖不住快要溢出来了。严超被他凌厉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但是想着事情已经做了开弓哪有回头箭。咽了咽口水舒缓一下发觉的喉咙:“宁总,现在叶言很难受,就算你和他只是公司联姻也该心疼心疼他吧,我带他吐完就好了!”
说罢就想直接带走柏叶言,宁世谦没有松手,用另一只手直接拽着严超的衬衫语气有些阴森的说道:
“这双爪子还想要就赶快松他。”
严超被拽近了更加清晰的看清宁世谦的的神色,见他面色铁青黑色的瞳孔如同狼眼般透露着杀意,他一时被吓得定住了身形。
宁世谦趁他愣神的一刻,立马用力把柏叶言拉了过来,揽着他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驾驶着轮椅离开了包厢。
在包厢门被推开楼道的光照进包厢内的时候,严超仿佛才从刚刚被压制的气息中回过神了 ,看着宁世谦抱着柏叶言离开的身影,他的胸膛猛烈的起伏着。整个人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冰水,浑身寒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