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愁坐在船上,他感到精力充沛,神清气爽。为此他特意沐浴更衣,多年的梦想得以实现,可以说他现在是春风得意。
钱不愁是微笑地,他的脸上有了满足的笑,挺起的胸膛有了自信的笑,哪怕他的屁股和臭脚也有了追随者的微笑。他的仆人们、他的江湖打手,过去是对他的钱财惟命是从,现在是对他惟命是从。人生若是圆满,屁股上都有笑脸。
大江东去,做水路回家,显然要比他的移动城堡少些颠簸。钱不愁洗完热水澡,就坐在火炉旁取暖。面前还摆了一张桌子,吃的还是火锅,从江里抓上来的鲜鱼,厨子直接杀了,切成鱼片,摆好盘子给钱老板送上去。这鱼肉片熟得快,入沸水一滚,便可夹出来吃。
在漂泊的船上欣赏着两岸白雪皑皑的山峡,吃一片鱼肉,抿一口小酒,再喝上几口好茶水,幸福生活仅此而已。
钱不愁吃热了,便解开貂皮裘衣,薛寡妇站在他的身旁伺候着,什么时候斟茶倒酒,什么时候递上汗巾手绢,她都小心伺候着。
“杨万里,你来坐下,薛氏你也坐下。”钱不愁说话了。
杨万里的耳朵一直竖着,他立刻满脸微笑地坐下来,说:“谢谢龙主赐座。”薛寡妇也坐下来。
“我敬二位。”钱不愁喝下一杯酒,说:“我们岭南十三妖,如今死了六人,犹如伤了我的左膀右臂,我身为龙主,却是对不起兄弟姐妹。”
杨万里喝了酒,说:“龙主,哪里的话,您是主子,我们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薛寡妇不说话,只是喝酒倒酒,为钱不愁倒酒,再给杨万里和自己倒酒。
钱不愁叹口气说:“如今势单力薄,总不能老是依附外人替我们办事效力吧,当务之急,是培养我们自己的江湖势力,我要尽快终止魔教内部的纷争,统一魔教,称霸江湖。”
杨万里点头哈腰地应和着:“龙主,说的极是。”
钱不愁又看向不说话的薛寡妇,薛寡妇和颜悦色地向他笑笑。
钱不愁夹了一口鱼肉,咀嚼着说:“对了,把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也叫上来吧。”
王老虎在来的路上便碰到了他的好叔叔,钱不愁为了不让他的侄子瞎捣乱,便将他囚禁起来。
来传令的是仆人招福,招福长得也是虎背熊腰,他来到牢笼前神情得意,对落魄的王老虎讲:“钱老板说了,让少爷您去吃饭。”
随即便有人打开了牢门的锁,王老虎出了牢笼,自然要发发脾气。告诉他叔叔,老虎不是病猫。他挥出青龙爪,打得招福的脸蛋皮开肉绽。
招福变成了招打,得意的神情立刻变得恐惧,他像个老婆子哭闹起来:“少爷爷,我就是个苦命的奴才,请饶了我这贱命。”
王老虎狠狠骂道:“打得就是你这贱模样。”
钱不愁不聋不哑,他听到了哭喊声,听到了王老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是叹了一口粗气,说:“和我那个傻哥哥一样的暴脾气。”
王老虎与钱不愁相对而坐,拿起一盘生鱼肉直接沾着酱料吃起来。钱不愁喝下一口热茶,说:“饿了吧,我的好侄儿。”
王老虎不说话,继续吃他的,这鱼肉比叔要亲切。钱不愁见王老虎不识抬举,亦觉得无趣,便一声不响地继续吃自己的鱼,喝自己的酒。
突然间,江水翻涌起大浪,一只巨大的怪鱼撞上客船,客船剧烈晃动倾斜起来,放火锅的桌子居然滑行至船舷,撞破栏杆落入江中,船上的人亦落入江水。
钱不愁大叹一声:“糟了,我不识水性。”
杨万里大喊:“速来护主。”
那鱼怪的出现已经慌了众人,会水的人都逃命去了。鱼怪继续撞击客船,三番两次下,船居然支离破碎了,众人跌落水中。
危机之时,无数的虫儿飞来,铺在钱不愁脚下,钱不愁居然凌空飞起了。钱不愁暂且转危为安,松了口气说:“这蛊蝗珠果然是个好东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中突然又现出一只巨尾,拍在钱不愁身上,钱不愁躲闪不及,挥出开锋刀,将巨尾一斩两半。却不想另一只怪鱼张开血盆大口从密麻麻的虫云下,将钱不愁和群虫吞了去,消失在红颜的江水里。
独龙族人最擅长结绳,龙四听从阁主的吩咐,将钱不愁当做绳轴,将绳索作丝线,把钱不愁绑成了一个线球。只露出钱不愁精明的小脑袋。
在一间密室中,钱不愁醒过来,发现他的双手被密封在里千丝万缕的绑绳里,他体内的蛊蝗珠与开锋刀也被取走了,在一个蒙面的白衣人手里。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亡忧阁主贾开心。
贾开心说:“你已经饿了五天了,这绳索被你尿湿的又骚又臭,钱老板未曾如此落魄过吧”
“你是如何将开锋刀和蛊蝗珠从我体内取出的”
贾开心说:“我知道的,你未必知道。你落入我手中只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