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吵闹声就停了,杜娘子也走了进来,只是那脸色不太好。
“娘,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你们那个伯母,又跑来吵架了。”杜娘子气得不轻,看来伯母肯定说了难听的话,在诗茵的记忆中,伯母是村里典型的泼妇,跟很多人都吵过架。
“伯母不是不上我们家了吗?”诗怡在一旁奇怪的问。
“谁知道她发什么疯,就因为当年我们的田佃给了你们仁伯家,为了这她已经吵了这么多年了,今天你仁伯母听说茵茵掉到河里过来看看,不知道她怎么来了,来了就算了,竟然跑来吵架。”杜娘子真是气得狠了,平时不说人长短的人也想骂人了。
杜娘子可能也意识到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不好,忙停住了。
诗茵想劝劝她,可是想想自己现在可是七岁的小孩,还是练针吧。
下午的时候,杜秀才去菜地干活了,杜家兄妹四个在房各忙各的,诗茵感觉自己的字比昨天好了一点,她终于掌握了拿笔的力度,起码能看出是个字了。
“娘,我想去找爹。”诗茵的画也完了,字也写完了。
“去吧,记住不要去河边。”杜娘子叮嘱道。
诗茵来的这些天一直在家,都几天没有出去了,杜娘子见她想出去一点也不惊讶,以前她可是一天到晚都在外面的。
“二姐,你等等我。”希泽听诗怡要出去,忙叫住她,他也想去。
诗茵听了本不想带他的,转眼一想等他也好,自己虽然有记忆,但是有小弟更方便。
两姐弟手牵手朝他们的地走去,杜秀才在诗茵的记忆中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
在这个以读人为贵的朝代,就算是考上了秀才,而且从娘他们的言语就知道,他本还可以更的,只是因为家庭的缘故放弃了进考。总的说来算是有学问的人,但从不迂腐,家里的活都是他带着大哥干的,从不认人自己比别人要特殊。
村里的人都尊敬他,并不只是因为他是附近几个村的唯一的秀才,而是因为他的人品值得尊敬。
八月,丹桂飘香的季节,也是丰收的季节。诗茵跟希泽走在村间的小路上,一眼望去,田野里的水稻已经收割了,只剩下空田和棉花等作物交接相映,一条大河从南往北蜿蜒,还有几条水道从河往田地漫伸,他们的村庄依山而建,错落的交错在山峦之中。而河对面就是高山,大龙山,好一幅山水田园画。
田间有零星的几个劳作的村人,诗茵家的地并不用走多远,很快就能见到了杜秀才那忙碌的身影。
“爹爹。”小弟大声的叫了起来。
杜秀才听到叫声伸直了腰,看向下面,只见自家的儿女来了,忙点头示意。
地是坡地,虽然看着不远,但真正走上去也要花一点时间。
“小弟,问你一个问题?”诗茵不知道自己的田地有多少,平时他们的吃的是白米饭,偶尔还会有晕菜,这些都可以看出他们的家境不错,不说是大富大贵,也是小康之家。
“问吧,我肯定能回答出来。”希泽爽快的答道。
“那你知道我们家有多少田地吗?”以前的诗茵只知道玩,并不关注这个。
“我们家有二十亩水田,十亩佃给了仁伯,还有十亩我们自己种,种菜的地除了爹锄的这块外,还有两块。其余就是山了。”没有想到小弟这么小就全部知道这些,而以前的诗茵却不知道。
“小哥你真聪明,知道这么清楚。”诗茵夸了夸他。
“是你太笨,自家的地都不知道。”希泽给了诗茵一个白痴的眼光。
其实不是诗茵太笨,而是希泽太聪明,一个五岁多的孩子谁会去注意家里田地呢。
诗茵打量了一下,杜家的地在山坡上,从地再往上爬就是山林,都是一些衫木这类,还夹杂着几棵香樟树跟枫树。不过诗茵还看到一种特殊的树,茶油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