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月玄府的庄严大殿之中,秦无忧独自沉思着未来的策略。这时,一位穿着如雪的女子缓缓步入殿内,她的步伐轻盈如同漫步云端,令人不禁生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秦无忧,这位新近登基的府主,见状立刻从沉思中惊醒。他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化作深深的敬意。他迅速站起身,迈步向前,直到距离女子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恭敬地弯腰行礼,声音中满是尊敬:“殿下。”
若是新月玄府的其他长老此刻在场,见到这一幕定会震惊无比。这位高高在上的府主,竟然对一名女子表现出如此的谦卑与敬仰。
女子轻轻点头,声线清冷而不失温润:“秦府主,你对林遥有何看法?”
秦无忧沉默片刻,用慎重的语调回应:“林遥以初入玄境的实力,连续击败比他高数级的对手,这样的天赋,在我漫长的一生中也是罕见。如果他出身于大宗门,现在可能已经是名动一方的人物了。他的未来,无疑是光明且无限的。”
女子的声音柔和如风,她轻启朱唇:“我亦是此意。然而今日,他不幸惹下大麻烦。若无意外,林宗必将在三个时辰之内寻至此地。届时,还请秦府主挺身而出,务必保护林遥安全。”
秦无忧闻言微微一怔,迟疑道:“殿下难道是看中了他?”
女子轻轻颔首,伴随着一声轻叹:“这几年间,我已游历七处玄府,却始终未找到心中所想之人,而这位林遥,却是让我眼前一亮。”
秦无忧面露不解之色,缓缓说道:“林遥虽然展现了不凡的天赋,但他年仅十六岁,且目前仅为入玄境一级。距离那盛事仅剩两年,他虽然在新月城算是顶尖之才,但与那些妖孽般的天才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即便是与沧澜玄府的顶尖弟子相比,也有着不小的差距。”
女子轻启朱唇,语气平静而坚定:“只因他在体力几近枯竭之际,仍以入门级的实力,一式击败了即将跨入高阶的对手。此举,超越了我所见所有天之骄子的极限,仅此便足以说明一切。虽然他目前的力量尚显微弱,但那日他挫败林洛城之时,我心中便生出预感,短短两年后,他将攀升至一个令世人瞩目的高峰。”言罢,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要知,世间最可怖之物,莫过于女子的直觉。”
秦无忧闻言,陷入短暂的沉思,随即俯首称是:“殿下的意志,我自会全力以赴以保他周全。他的修炼之路,我将竭尽所能为其铺平。只是关于他的出身与背景……”
在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江湖中,有一个人格外引人注目。他是李元霸的姐夫,出身于东方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城——琅琊城。他的成长环境同样平凡,出生在林门这个小宗门里,直到十六岁之前,他的足迹从未离开过琅琊城。然而,就在半年前,一个震惊的消息打破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他并非林门血脉的传人,这一发现导致他被无情地逐出了宗门,从此孤身一人。
为了寻找一个新的栖息之所,他找到了祖父的老友司空寒,并因此加入了新月玄府。关于他的来历,简单得令人惊讶。这一切都得到了司空寒和李元霸的证实。为了进一步确认这些信息的真实性,已经有人前往琅琊城进行调查,结果应该不会有太大出入。司空寒的为人让人信任,至于李元霸,是否说谎,只需一眼便可辨识。
尽管如此,我对他的选择仅仅是暂时的。我会在新月玄府停留一段时间,尽可能多地了解他。倘若最终他让我感到失望,我将不得不考虑其他人选。秦府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您将承担更多的责任。虽然对手只是林宗的一个外围势力,但对付起来依旧困难重重。
“哈哈,阁下大可放心。我在这林宗的地盘上已经来回走了不下数次,区区一个外宗对我而言,何足挂齿。然而……这林遥,他的性格和心性究竟是如何在这些年里培养起来的,实在是让人费解。明明只是个未完全长大的孩子,但其心思之深沉,几乎每一次行动、每一句话语都隐藏着他深思熟虑的目的。方才我与他对话时,他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仿佛面对一个无底深渊,无法窥探其真意。他的目光冷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秦无忧边摇头边苦笑:“即便是沧澜玄府中,那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天玄榜首焚绝尘,也未曾让我有过这样的感受。我感觉,这个少年是完全不可能被他人所操控的,更别提在两年后能否达成阁下的期望了,要让他心甘情愿为阁下效力,难度之大可想而知。阁下应该清楚,他之所以踏入新月玄府的大门,绝不是为了皇室效劳。”
女子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紧接着,她轻轻一笑:“秦府主,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亲自来处理。我对自己的判断力和能力充满信心。”
新月城南郊,月南山耸立如云,林宗分宗依山而建,拥有从山脚至山顶的一切。山后延伸的阴暗丛林,覆盖三百里地,因其树木高大遮天蔽日,故名“阴暗丛林”。这片危险丛生的森林,是林宗弟子历练的场所,每年都有数不尽的英魂埋葬于此。
夜幕低垂,原本宁静的林宗分宗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喊声打破。
“让开!快让开!少宗身受重伤!速去禀报宗主和丹药堂!”
林在赫背负着伤势严重的林洛城,不顾一切地冲向宗门,直奔丹药堂。跟随他的几人亦是满头大汗,面色惨白。见是林在赫,宗内弟子迅速让路,有人飞奔去通知宗主林天南。
不久,林天南与丹药堂的两位长老急匆匆赶到。看到林天南,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南疆,林在赫跪倒在冰冷的石地上,悲痛欲绝地呼喊:“宗主!快,救救少宗主吧,他伤势严重……连经脉和玄脉都……”
林天南目光所及,见到林洛城血迹斑斑的身影被林在赫背负,顿时与两位长老一同色变。林天南迅速上前,握住林洛城的手腕,然而一触即退,他的面容在刹那变得扭曲而愤怒,紧握林在赫的衣领,如同激怒的猛兽般咆哮:“究竟何人?这是何人所为!!”
“是……新月玄府。”林在赫的声音带着颤抖,“少宗主与新月玄府的一名弟子切磋时,被对方重伤,少宗主他……”
“新月玄府?”林天南的双眼瞪得异常宽大,“胡说!新月玄府那些平庸之辈,怎可能伤到洛城!”
“宗主,请先冷静下来。少宗主看来伤势非常严重,应当立刻送往丹药堂治疗。”身后的一位长老急忙说道。
“平静?这怎么可能!洛城的上身经脉几乎断裂,玄气四溢,力量尽失,你叫我如何保持平静?”林天南愤怒地吼道。
“什么!?”两位长老顿时脸色大变。
“你们两个,立即将洛城送往丹药堂!同时召集城中所有顶尖医师前来救治!至于你,给我详细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遥回到住处后静坐于床沿,迅速进入冥想状态以恢复耗损的玄力。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夜色已深,他体内的玄力恢复了一部分。尽管全身依旧酸痛难耐,但他感到了一丝缓解。
“呼,总算有所恢复。”林遥轻轻动了动身体,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只是,这身上的疼痛……”
在阴郁的夜幕下,宁姚的声音如寒冰刺骨:“看来,你这是硬生生催动了邪魄的后果啊。”她冷冷地扫了林遥一眼,“幸好,你仅仅坚持了短暂的时间,否则你现在的情况可不仅仅是浑身疼痛这么简单,恐怕连肌肉和经脉都会承受不住而崩裂。”
林遥却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异常了解,他轻松地摆了摆手:“放心,我自己的感觉我清楚。当身体到达极限时,我自然会停下来。”话虽如此,他还是不禁感叹道:“真没想到,阳神玄功的第一层境界‘邪魄’就已经如此强大,让我即便面对入玄境七级的高手都能轻易获胜。”
“阳神诀的力量源自于狂暴!”他继续解释道,“‘邪魄’境界可以瞬间将我的内力提升一到两倍,而接下来的‘焚心’、‘轰天’、‘炼狱’直至最后的‘阎皇’,每一层的提升都呈倍数增长,力量的增长令人难以想象。”
“如此...可怖?”宁姚的话音刚落,林遥已是惊得双眼瞪圆。邪魄的第一层境界,他已亲身体验,那种突然增强的力量感让他至今回想起来都激动不已。若非邪魄加身,他绝不可能击败铁横军和陆斩南。而这种能令力量飞速跃升的奇异功夫,林遥亦有所耳闻,但那些大多伴随着巨大牺牲,仅在生死关头才会施展的禁术。使用之后,不仅力量会大幅下降,甚至折损寿命,其增幅也远不及邪魄那直接翻倍的惊人效果。
这仅仅是邪魄的初级阶段!
若是进入第二层焚心境界,即使不借助“陨月沉星”之力,也能轻而易举地废掉林洛城。
一旦开启第三、第四乃至第五阶段,其实力将难以想象。或许到了那时,即便是面对每一级都代表天壤之别的宝器境,也有能力跨越一个层次战胜强敌!
林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迫不及待:“我何时能够自如地操控邪魄,又何时能开启焚心之门?”宁姚平静地回答:“唯有达到入玄六级,邪魄方可随心所欲地使用。至于焚心,则需你踏入宝器之境方能一窥究竟。”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外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愤怒的咆哮声划破长空,震撼人心:
“立刻将林遥交出来!否则今夜,我将铲平你这新月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