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天对苏楠的话半信半疑,他并没有去请道士做法,而是将整个摄政王府加派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守,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可接连几日,府里并没有任何动静。负责值守的侍卫们累得够呛,却连半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也因此,苏凌天更加怀疑苏楠在说胡话,当天便下令将守卫给撤了。
而苏凌天刚撤了守卫的当天晚上,苏槿又来了苏楠的房间。
她今日还特地化了个鬼面妆,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身影缓缓浮现,将苏楠吓得差点晕死过去。
她的脸上涂着诡异的色彩,苍白的底色上,黑色的线条勾勒出扭曲的图案,如同鬼魅的面容。
眼睛周围被浓重的黑色渲染,使得眼神深邃而空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嘴唇被涂成了鲜艳的红色,却又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她的头发也被精心打理,散乱地披在肩上,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气息。
“好你个苏楠,答应我的事不仅没给我办,还在府里安排了那么多守卫企图抓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我是吃素的吗?”
苏槿说着,手里的刀快速往苏楠的脸上飞了过去,将她如花的面庞划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苏槿还在刀口上抹了一种让伤口无法愈合的药,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让苏楠毁容。
脸上的剧痛让苏楠不由自主地伸手摩挲,当看到满手皆是红色的血迹时,她惊恐地大叫起来:“苏槿,你这煞星,竟敢毁我容貌,我要跟你拼了!”
苏楠一向自恃美貌,此刻见到脸上出现如此长的一道口子,瞬间情绪失控,起身径直撞向苏槿。
却不料她还未靠近,苏槿便轻易避开了。
“我就是要亲手毁掉你最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将它撕裂,让你亲眼看着它破碎的样子,感受你心中的痛苦和绝望。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心爱之物的滋味,让你知道那种心如刀割、痛不欲生的感觉。”
“你根本就没死对不对,你就是故意来整我的!”苏楠此时也醒悟过来,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苏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鬼。
“嗯,看起来你还不算太笨。”苏槿也不再瞒她,直言道。
“苏槿,你这个煞星为什么还活着?你将我娘的尸体弄去哪里了?”苏楠见她竟爽快承认了,心里一下子就崩溃了,冲她大声叫嚷。
“萧氏她害死了我娘,我将她拖去我娘的坟前烧了,以祭奠我娘的亡魂!”
“什么,你竟将我娘烧了,我要杀了你!”苏楠说着,再次往她身上冲撞过去。
苏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苏楠的胳膊便被卸了下来,疼得她冷汗直流。
“就凭你还想杀我,下辈子吧!对了,三日后就是你那夫君登基的日子了吧,你去告诉他,那日会有好戏登场,让他拭目以待!”
苏槿说完这些话,再一次消失不见。
“来人,快来人!”
片刻后,两个丫鬟走了进来,见到苏楠满脸的血,也被吓得惊叫起来。
“啊,郡主,您的脸怎么了?”
“快,快去给我请大夫,另外,赶紧让人去宫里通知大王,苏槿她根本就没死,她还想破坏大王的登基典礼!”
“是,奴婢这就去!”两个丫鬟闻言,也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着急忙慌出去寻人了。
楚寒舟得知苏槿没死,且已经回京的消息时,已是两个时辰后了。他立即将国师叫了来商量对策。
“国师,那苏槿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明明见她没了呼吸,她为何竟又活过来了?”
“大王,和宁郡主没有看错吧?当时本国师给她把脉之时,她的确已经生机全无了啊!且咱们将她丢弃在荒郊野外,即便她不死,也会被野兽吃了!”
“她当然不会看错。苏槿还跟她说三日后会有一场好戏登场,让本王拭目以待!国师,你不是一直自诩医术高明吗,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假死之药?她定是服用了假死之药,才瞒过了我们。这个女人,真真是狡猾!”
“假死之药,本国师早年听师父提起过一两回,不过据他说那药方早已经失传了!”
“苏槿早年在桃花庵里,跟着那静安师太修习医术,那药定是静安那个老尼给她的。听闻她对那桃花庵里的尼姑,比对苏家人还亲厚,你悄悄带人去一趟桃花庵,将那里的尼姑全部抓了!她若是敢来破坏本王的登基大典,本王就将那些尼姑全杀了祭旗!”楚寒舟阴狠说道。
“是,大王!”听说苏槿还活着,国师也有些心慌。
他应下后,带着一队人马匆匆出了城,往桃花庵而去。可令他意外的是,桃花山上除了一片片挂满桃子的桃树外,竟见不到一个人。
静安师太等人住过的禅房,看起来像是久无人清理,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落了灰。
静安师太早在几个月前就吩咐门下的弟子在庵堂挖了一条密道,用以逃生。原本防的是苏凌天,所以得知苏凌天自封摄政王之时,她便已经带着人从密道离开了。
无功而返的国师,将这一情况禀报给楚寒舟。楚寒舟没想到静安师太竟如此警惕,只得另想对付苏槿他们的法子。
“苏槿既然回了京,那么穆宸泽定然也回来了。国师,你带着人亲自去城门守卫,从今日起,不许任何人进出!”
自古以来守城都比攻城要容易得多,只要城内不乱,他们想要从城外攻入可并不容易。
楚寒舟觉得,如今百官都已经归顺了他,仅凭苏槿一人在城内,根本就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他不知道的是,苏槿早就安排自己女子兵团的人全部进了城,她们的杀伤力,可并不比五军营的士兵们差。
且五军营的人,都是云启人,他们当中又能有几人心甘情愿替西梁人卖命。
归顺他们,也不过是走投无路的权宜之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