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轮番唱了一圈,话筒回到马元进的手里,他点了一首,把话筒塞在叶言言的手里,“来,别摇铃了,唱一首露露嗓子。”
叶言言还处在半醉半醒的迷蒙状态,世界好像特别清明,但眼睛又有些发花,总算还有残留几分理智,“我不会唱。”
马元进指着“红尘客栈”说,“这首,不可能不会。”
一听旋律果然很熟,她拿着麦唱了起来。
其他人一听差点跪了。
葛一鸣“啧啧”称奇,“这还有一个音在调上吗?”
“难怪连王导的歌都说好听,”几个配角笑着议论,“她不是当成千里之外在唱吧。”
一曲歌毕,马上有人从她手里接过麦。
马元进一脸复杂地说:“以后拍戏你可能都唱不成主题曲了。”
叶言言对着他格格地笑,全无愧疚。
经过她那不着调的歌声洗礼,后面的歌曲听着都跟天籁似的。
马元进越听越忧伤,叹了不知道几声气,一时没注意,叶言言刚有些清醒,被配角演员拉着一起喝了几杯果冻酒,又迷迷糊糊的。她兴致勃勃,不是摇铃助兴就是摇铃捣乱。
过了一会儿,叶言言放下铃要起来,马元进问干什么,她说:“上厕所,放水。”
马元进乐了,还懂得“放水”,看来还是有几分清醒。
叶言言出了包厢门没走几步,脚下软软的,像踩在云上,低下头看了半晌,才想起今天穿了双高跟鞋。这一刻,她感觉脑子特别清楚,身体却有点摇摇晃晃不听控制,上完厕所,照镜子时发现脸蛋像猴子屁股那么红。
出了卫生间,她左右一看,走廊和门都长一样,一时记不清从哪个方向来的。她也不急,一边晕沉沉,一边找房间门,走完一条道才想起房间号她根本没记,站在转弯角徘徊。
一个头发颜色怪异,穿着破洞宽松牛仔裤的年轻男人注意到她,走上前搭讪,“美女,一个人?”
叶言言没理他。
走了没两步,男青年追上来,“美女没地方去跟我走啊。”
“有地儿去,你别烦。”叶言言左右张望,不耐烦地摆摆手。
听她声音带着醉后的软绵绵,男青年没有因为被拒而生气,笑嘻嘻地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这时从转弯口快步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搭住叶言言的肩,声音冷冰冰的,问她:“你认识他?”
他周身气度冷峻深沉,目光凌厉的扫过来,男青年讪讪的,马上灰溜溜地走了。
叶言言歪着头看梁洲,说;“看,我找对了,是这个方向。”
梁洲一看她这个样子,眉头皱起,“你手机呢?”
她两手拍拍裤子口袋,笑嘻嘻地说:“没带。”
看她这举动,还跟邀功一样,梁洲反倒被气笑了,眉眼柔和不少,“上次不是很乖会装醉吗?今天怎么都实打实喝了?”
叶言言呆呆看着他,转弯角落里,灯光昏暗,他的眼里有温润笑意,她有些看不清,把脸凑了上去。
梁洲被她的举动惊住,一时没有反应。
“你别摇啊,让我看清楚。“
她不但说还上了手,两只手掌摸上梁洲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一凛,口气低沉,“叶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