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
也算刚来皇宫的第五天吧!
这原来的苏北柠是个安静的性子,没跑了,虽然我也可以宅,但在这到处都是服侍你的奴婢眼中宅,真挺压抑的,特别是在皇宫里。虽然在行宫的日子里,有太皇太后在跟前,但身边没有许多的奴婢,也算自由。
所以,压抑不下去的苏北柠选择了自己溜出去玩。溜出去玩就算了,在溜达到了一个荒僻的地方,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找出了其中的笔墨纸砚,豪情挥洒的写了几句话出来。又是巧了呢,一阵风吹来,将她刚刚写完的那么一大张的纸,吹的飞起来转了好几圈,落在了墙边茂密浓绿的古树枝上。若是别的吹也就吹了,但她写的那几句话,如果再好巧不巧就被发现了,那可能就是个事了——字狱!
所以为了拿回那张纸,苏北柠认命的开始艰难的徒手爬树。
大概是先有的宫墙,再有这棵树吧,这树耸立高大,树枝茂密的,开出宫墙大半。
苏北柠蹲在挂着那白纸的树杈上,踢了踢腿,凭着长腿试了试,完全是直接可以踩在这高高的宫墙之上的。现在挂着的这树杈不算高的,这宫墙至少得有两三米,唉,这棵树着实是高啊。也不知当年的种树人看到这棵树是怎样的想法,打住打住,就我现在挂在树上的样子,是该想这些的吗?她伸出手摘下了那张显眼的白纸,边想着如何下树边移开茂密树叶的遮挡,回头之时便猝不及防的与一个人对视上了。
“……”
他是在宫墙的另一侧,如果不是她爬树扑纸,凭着这一墙之隔,她与他完全可以各自美丽。不知道这对视的一眼,他怎么想,但是她很尴尬。
苏北柠犹豫着是转身跳回我那边,还是跳到他那边来个友好会晤,要不然万一他去揭发她怎么办?思考中浓密长翘的睫毛眨了眨,她也看到了挂在下方树杈上的一个看起来做工十分精巧细致的香囊。犹豫一瞬,苏北柠转身去扑香囊,树下那人站的那个位置,抬眸的那个角度,刚刚应该是在看这个香囊,顺便看到了突然冒出来的苏北柠。
摘下来还给他,赚个乐于助人,无辜善良,不谙世事天真可爱。嗯,算了,没有天真可爱,总之赚个印象分总是没错的。虽说苏北柠这身子骨柔弱的,最好别搞什么事,但她还是小心谨慎的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跳姿优雅,完好无损,一点没有垮掉。苏北柠友好又礼貌的微笑递出手中的香囊:“是你的吗?”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
预判失误了,那可真是倒霉了,我垂下头想要收回手 。
他拿过:“多谢。”
苏北柠只是微笑的摇摇头,示意他,这并不是什么事,一个眨眼间,她就被他突然抢走手上的纸的举动,给吓得笑容僵了一瞬。他从拿走再打开看,动作流畅自然的,让她没有插进去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看完上面的几句话。
苏北柠刚刚那僵了一瞬的笑容,面上没有再多的表情变化,可是忽闪忽闪的眼睛还是透露了心中的紧张。
苏北柠刚刚就应该直接跳回去,刷什么脸,留什么好印象,皇宫里面就应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要先揭发,我就让他先揭发,真是的……。
他从头到尾没有什么表情,比她更厉害的,连微表情都不曾出现,冷淡的模样根本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思,这不免让她更多了几分心虚。
“不错,清秀中又有凌厉的气势,柔中带刚。”然后将手中对着而起的白纸送回我面前。
苏北柠微顿,神色如常微笑:“多谢夸奖。”
他不提其他,还将这证据还给了苏北柠。那现在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嘛。道完歉,她便眼尖的看到了有几个宫婢由远及近缓缓走来,还好背对着她的他把她挡的严严实实的。
苏北柠淡淡收回视线,依然在笑。“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 ”
“嗯?”
然后男子就向苏北柠走近两步,伸手拿下她发间的一片树叶,宫中只有此处种有梧桐树。
就是说只凭借这一片树叶,你就知道我到过哪里,此处如此荒凉偏僻,不知是否有什么禁忌,如果被问了,我也不是好回答的。
“谢谢。”想了想,伸出手跟他讨要了这片叶子。
男子倒也没想到,面前的女子会要这么一片树叶,但还是如她所愿的放到她的手上
“嗯。”
“我这回真走了,”苏北柠朝他笑着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便转身而去。这一转身,她脸上大方得体的温柔微笑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张着嘴,深深呼了口气。往这边走,是苏北柠哪儿一点都不清楚,但是她除了转头走这条路,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哪些宫婢已经越走越近了,她可不想被她们给看见,虽然她们不一定认识我,但是万一认识呢?在宫里自由走动的年轻男子,身份总是不差的,到时候传一传,我们是认识的,传到了太皇太后那,唉,那可就有的烦了。
苏北柠无比的懊悔,今天不应该出门的,更不应该想些什么就写什么的。
懊悔?嗯,是后悔的,但如果再来一次苏北柠,依然会这么做。有些人身上就是长着反骨,恨极了,听话这两个字。在苏北柠慌不择路的见弯就没了身影之后,那几个宫婢也走到了还停留在原地的他身边。宫婢压下心头的害怕恐慌,低头恭恭敬敬的行礼:“参见辰王殿下。”
辰王还是一成不变的淡然语气:“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