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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带

谢似淮第一次被搂腰,还是同性,愣是向来没什么情绪的脸也有了些变化,好看的眉眼微动,垂眸看着从后面环绕过来的双手。 守在门口的人见他们两个男的在搂搂抱抱,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些难以形容的表情。 楚含棠也不知所措。 搂着谢似淮的第一感受是自己简直是疯了才会上手,第二感受是他的腰也太细了,有种很好搂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直到听见谢似淮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楚公子,你搂够了么?” 楚含棠立马收手,尴尬得不行,“不、不好意思。” 谢似淮腰间的腰带还被弄得有点儿歪,她有一丝强迫症,想伸手过去摆正,但还是拼了命地忍了下来。 可挂在腰上的玉佩也跟着歪了。 看着真是为难死强迫症患者,她强行转移视线,眼不看为净。 他倒是没有对楚含棠抱自己这一件事表现出恶心二字,不过是因为不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是照旧不听劝地踏上了台阶。 二十个守卫也不是吃素,见来者不善,纷纷举起长枪。 “你们是谁,站住!” 谢似淮望着他们,笑得和善极了,“我运的镖从来没失过手,谁劫,谁死,现在我怀疑你们城主跟此事有关,我能进去么?” 还挺有礼貌,楚含棠不禁想。 慢着,怎么听着怪怪的,虽然他是接下了护送活人的镖,但是说运的镖这几个字,总感觉没把池尧瑶当人看待,只是一个物件。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的,在现代学语学疯魔了,现在太过于咬嚼字。 一定是。 楚含棠打量了一番守在城主府外面的人,确认自己有可能打不过,干脆躲在头石狮子后面。 守卫们听了他的话,相视一眼。 领头的那一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屑,“我们管你运什么镖,我们城主有病在身,不见人,你们也不例外,尔等速速离开。” 谢似淮将伞扔回给楚含棠,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离了鞘的匕首。 而他一路踏上台阶。 领头人眯了眯眼看着这个年轻人,眼神满是轻视,尖锐的长枪指过去,“况且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的城主与你们的事有关?” 阳光正烈,地上倒映着人影。 谢似淮从容不迫,“证据,是什么东西,我没有,但我就是想进去,不可以么?” 楚含棠勉强算是他这一边的人,听到这样话也觉得无言以对,言下之意分明是他有了怀疑,想进去就进去,有没有证据都一样。 守卫也被这样无赖般的言语刺激到,“自然是不可!” 他还是很有礼貌的样子,唇角挂着笑,弧度浅浅的,“那便对不住了,我只好……把你们都杀了。” 一把不足手臂长的匕首对二十把长枪,怎么看都是他们胜算大。 楚含棠真是急死了,谢似淮为什么就不能偷偷地和她爬墙进去呢? 为什么一定要从正门进去?有实力的人都这么拽的么? 这段日子来,她见过不少血腥的画面,习惯是不可能习惯的,顶多是没有那么害怕罢了。 尽管楚含棠也不想看到谢似淮滥杀无辜,但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是绝对无法阻止或改变他想法的,既然如此,只能静观其变。 从此处经过的丰城百姓都是不想惹事的,见好像有事要发生,默契地远离了。 而谢似淮仿佛会瞬移似的,速度很快,在其中一个守卫冲过来之时,手持锋利的匕首抵到对方的脖颈上。 “请手下留人!” 在他即将要刺破这人的喉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里面小跑出来,大气都喘不上来。 他掀起眼帘,“你是何人?” 老人总算喘匀气了,“我是这城主府的管事,不知两位公子前来城主府所为何事,还动起手来。” 守卫的领头人凑过去转述了一遍谢似淮刚才说过的话。 管事抚着长到胸口的白须听着。 一会儿后,他颔首道:“原来如此,也无妨,既然两位公子一定要进城主府看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不能带任何武器。” 谢似淮暂时没说话。 怕他们误会什么,管事解释一句:“这是城主府的规矩,还往两位公子见谅。” 楚含棠从石狮子后面走出来。 她觉得就是个陷阱,不能带任何武器,不就是把人坑进去再宰么? <

> 管事站在守卫前望着他们。 谢似淮看了一眼这些人,将染了血渍的匕首掷到管家脚下,险些杀了人的他用仿佛是被邀请过来做客的语气道:“那就有劳了。” 事到如今,楚含棠也没法说什么了,唯有跟着他进城主府。 他们一进去,沉重的大门便被人从后面关上了。 她猛地回头,心七上八下的,皱着眉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走在前面带路。 他一边走一边说:“这也是城主府的规矩,只要有客人拜访,城主府便会闭门,两位公子别担心。” 不担心才怪,楚含棠时刻警惕着附近的动静。 她看着前方,放慢步伐,压低声音,“谢公子,你怎么看。” 谢似淮目光则落到楚含棠绑头发的杏色发带,答非所问,“楚公子你的发带还挺别致,看着不像是外面可以买到的,哪儿来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闲心问她发带的事。 楚含棠是摸不准他的脑回路,“这发带是我娘亲以前给我亲自做的,做了好几条,其他的放在了客栈的包袱里。” 谢似淮抬手轻轻碰了一下,“楚公子能把这一条发带送我么?” 指腹缓慢地擦过发带。 连着碰过扎起来的柔软头发。 池尧瑶和白渊他们还不知所踪,他们竟在讨论发带一事,她不知如何作答,“谢公子若想要,我回客栈再送一条没用过的给你。” 他笑着,“不用,这条便很好,况且我现在就想要。” 楚含棠被呛到了,“现在?” 谢似淮手指在她发带上灵活地转动着,“没错,就是现在。” 不到几秒,一条刚才还在楚含棠头发绕了几圈的发带转瞬落到他手里,还散发着淡淡发香。 管事走在前面,忽然做了个手势,宽大的院子一阵狂风掠过,屋顶上出现成排拿着弓箭的人,而院中也出现了不少持剑的男子。 风正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散落着长发的楚含棠站在正中间。 不过也没出现电视剧演的那样,女扮男装一散下头发就能被看出是女子,她此时此刻散着头发看上去依然是能模糊性别。 就是有点儿痒,发丝扫到脸上会痒,楚含棠不由得用手压下那些被风吹起来的头发。 谢似淮细细地抚平从她发上取下来的杏色发带,面色平静,眼含着笑,长身玉立于院中。 养过他的男人曾跟他说过。 杀人的方式有多种多样,杀人的工具也是千变万化的,一根筷子,一块碎片,一颗石子等等,也都能在顷刻间夺人性命。 风吹得院中的花草微动。 楚含棠看着他手里的发带,喉咙有些发涩,“你不会要用这个去对付他们吧。” 谢似淮微歪过头,笑得无害,“有何不可,试一下也无妨。” 话音刚落,发带卷到了管事的脖子上,他本想要从一侧离开的,却硬生生地被发带扯了回去,踉跄地摔在地上,声响还不小。 这把年纪摔一跤也够呛。 趴在屋顶上面拿着弓箭的人拉紧弓,顾及着管事,没立刻射出箭。 谢似淮将发带勒到管事的脖颈,从后面交叉着一拉紧,就能听见人使劲地拍打地面或其他挣扎的声音。 发带也绕着他掌心卷了几圈,又拉紧了一点儿,谢似淮还有兴致赞叹发带的韧性,笑吟吟,“楚公子的发带果然好用。” 楚含棠也是第一次见发带还有这样的用途,完全被惊讶到了。 谢似淮说话的时候才转过头正眼看她,在看清楚含棠此刻模样的时候,眼神停顿了几秒,有些微妙。 “他”唇红齿白,长发及腰,细腰不盈一握,发丝随风拂脸,玉面染淡红,长睫轻颤着。 生得好奇怪,男不男,女不女的,谢似淮皱眉。 他们威胁发言,“放开管事,否则我们就要放箭了。” 谢似淮抬头看着他们,不急不慢道:“你们要放箭放便可,只是,死的是谁便不是你们能决定的了。” 说完,他放松了发带,管事得以说话,扬声,“不要放箭,我还在这儿呢!” 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楚含棠抓紧时间问管事,“是不是你们抓走了池姑娘他们。” 局面僵持着。 管事慌张摇头,“昨夜我们的人是带回了几个人,可我不知道是不是公子你口中的人。” <

> 谢似淮忍不住摩挲着发带,轻飘飘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楚含棠不免多看他几眼,他怎么这么确认人一定在城主府,她再问:“人在何处?” 管事支吾其词。 谢似淮再次猛地拉紧发带,笑叹着,“不想说,那就去死好了。” “且慢,咳咳咳。”一道掺着咳嗽的病弱男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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