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招式结束之后,景页掂量着这柄黑剑,然后用力的砍向身边的一座假山,只听见“咔嚓”一声,剑刃很轻松的切开了石头,景页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什么阻力,轻易的就将花岗岩材质的假山给一分为二。
景页看着眼前被自己劈开的假山有些傻眼了,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上的墨玉剑,却发现剑身和剑刃就连一个划痕都没有出现,这让他心里更加惊奇。
这时,站在房门口的景玉笑了起来,他得意的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被吓一跳?你老哥的这份饯别礼还不错吧?”
景页则是用手抚着剑身惊叹地问道:
“大哥,这柄剑到底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啊?”
景玉慢慢走到景页身边,从他手里拿过了剑,有些感叹的说道:
“说起来,这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是在西市的夜市,我逛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心仪的东西,正准备回铺子里呢,被一个人拦住了,那人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把这个匣子丢给了我。”
景页听着心里觉得不太对劲,疑惑的问道:“他说什么了?”
“我没太听清。”景玉想了想,接着又补充说道:
“准确地来说是没太听懂,那人好像是个异邦人,但是我现在回想起来始终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只记得他黑黑的……”
听到这,景页总觉得这人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因为根本想不通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能让景玉将剑送给自己吗?可是对方又怎么能确定景玉会将剑送给自己呢?而自己又会一定带着呢?
想到这些,景页那谨慎的性格使得他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景玉,想问问对方的意见。
景玉在听了景页的顾虑之后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暂且不说他能猜中我会把这剑送你的这件事概率有多大,光这剑在我们家待了两年,并且被我当珍宝一样收藏着,而且我自己私下也有拿出来把玩,虽说不会武功,但是简单的练几个假把式还是行的,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说道:
“虽说莫名其妙被人送了一把剑这件事本身确实有些疑点,但是既然这么久都没出过什么事,并且它本身也确实好用,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太过顾虑,大不了到时候把它丢了便是。”
景页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将剑拿在手中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谢过大哥了。”
景玉哈哈笑道:
“你我是亲兄弟,何必这么客气,回头让咱家的铁匠铺给你打造个剑鞘,你也好带在身边,对了,你给这柄剑取个名字吧。”
“名字吗?”景页用手抚摸着剑身,想了一下说道:
“剑身材质温润坚硬,颜色如墨似夜,就叫它夜锋好了。”
景玉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赞许的说道:“嗯……夜锋……夜风……不错,我喜欢这个名字。”
二人相视一笑,将剑放回了暗格之中,打算等出发离京的时候再带上。
接着便来到了景家专门吃饭的厢房之中,这时厢房内的桌子上已经被景页的母亲摆满了各种美食,令郎满目,看得出来她今天兴致很高,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做了这么多菜。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景页率先用筷子夹了一些母亲炒的肉丝放入嘴中,顿时香气四溢,这才想起来自己有段时间没吃到母亲做的饭菜了,顿时内心有些感慨,不知道等离京之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到母亲做的饭菜了。
这时景威将自己珍藏的酒放在桌子上,让景玉给大家都倒了一杯,即便是景夫人也倒了半杯,接着景威端着杯子开口道:
“页儿啊,其实前不久,在爹心里你还是那个只会带着妹妹四处游手好闲的孩子,但就好像是突然之间,你就变得能够独当一面了,很多事情你都能自己做出绝对,爹相信你,也支持你。”
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
“爹做了一辈子的商人,平日里跟你们三个孩子交流都很少,直到景萱失踪,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不称职的一个父亲,爹没有能力保护你们,你们出了事爹也没有能力去解决,只知道不断地花钱找人帮忙……”
景威的声音逐渐颤抖了起来,渐渐哽咽住,旁边景夫人也用手抹了抹眼睛。
景页心里明白,自从景萱出了事之后,自己的爹虽然表面上没啥太大的情绪波动,但心里其实一直都很自责,作为一家之主他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不能随意的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在外。
但谁又能知道那种直到孩子失踪,自己才发觉平日里很少陪伴孩子的追悔?谁又能理解孩子失踪,自己除了求人帮忙寻找以外再无他法的无奈?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大,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他将这些自责深埋在心里,谁也不说。
景页端起了酒杯,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扶住了父亲的手说道:
“爹,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相信萱儿也不会埋怨您,萱儿没死,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将她完完整整地带回来的,我和萱儿还有大哥,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做您的孩子,您放心吧。”
景威听着景页说的话,平日里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不禁也流了几滴老泪,他用手用力地一抹,说道:
“好儿子,爹和娘还有你大哥等你带着萱儿回家,到时候一家人再完完整整地喝一次酒。”说罢仰头将杯中酒吞下。
景页也同样如此。
接着景威还有景夫人便开始聊起了景页小时候的趣事,时不时地发出阵阵笑声。
景玉和景页兄弟两个也趁着这个机会聊了很多,平日里由于景家业务较广,事务也比较繁多,景玉和景页之间其实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坐下来好好聊聊,所以这一次聊了很多也聊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