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阖上,却又再次被推开。望苏未曾回头,却知道进来的人是紫君。他转身在一旁的椅
子上坐下,若无其事的转动手中的折扇,懒声问道:“有事?”
紫君对他的态度也不恼,盯着他瞧了半晌后,忽然凑到了他身侧,笑道:“我只是来提醒一下
殿下,切莫忘了大业。”
“我的事,自有分寸。”望苏用扇尖将紫君推离自己身侧。
紫君似笑非笑,道:“若你真有分寸,这么些年,时机也该成熟了。父亲也渐渐开始失了耐心
,否则也不会让我来敦促你。”
望苏忽然轻笑,扇柄挑起了紫君的下巴,媚眼儿带笑,凑到了紫君面前,逐字逐句说得分明
:“紫君,别忘了谁才是主子。”
他拍了拍手,门外的伍五迅速进来,客客气气的将紫君给请出了房。
待房之内再无他人后,望苏的视线再次落在那红烛之上。
微微跳跃的火焰让他的思绪渐渐飘忽,耳畔却一直在想着方才紫君的话——
他是否,太过于投入这个精心布置的局,以至于忘了原本的目的了?
望苏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琳琅浅笑时的面容。
如昙花,转瞬即逝。
次日一早,清晨的第一缕光线自狭隘的高窗透进牢中,柔柔的蔓延开,驱散了牢中的黑暗,连
一旁的火光都显得黯然失色起来。
衙役打着哈欠来到了闻不悔的牢房前时,闻不悔已然醒来。在这里头呆了这么些天,他身上的
衣裳已然发皱,发髻也微微显得凌乱。牢头得了闻家的好处加之万不全也多有吩咐不得亏待他,故
而牢房虽简陋,闻不悔在这里头呆的也颇为习惯。
“闻爷,委屈您了。”衙役嘿嘿一笑,上前去开了牢房的门,“您这就可以出去了。”
闻不悔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怀中掏了一锭银赏给了衙役,最终在衙役卑躬屈
膝之下,闻不悔走出了那昏暗的牢房。
在里头也不过三四天的光景,这外头的光亮让闻不悔深呼吸了一口气。
牢里牢外,确实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他正要走,忽又被衙役叫住。
衙役道:“闻爷还请留步,我们大人有请。”
闻不悔面无表情,眼中也看不出一丝的情绪,瞧了衙役一眼,道:“带路吧。”
“闻爷,这边请。”
衙役大喜,忙领着闻不悔朝万不全房的方向走去。
途中,衙役对闻不悔甚为巴结,自他口中,闻不悔知道官府已经差人去闻府报过信儿,过会儿
闻府便会派人过来接他。
到房门口后,衙役上前去敲了门,正在房里头来回踱步的万不全当下便开门迎了出来。
“闻老弟,这几天真是委屈你了。老哥哥无能,平白让闻老弟受了委屈,真是对不住啊。”万
不全笑得极为谄媚,“来来,里边请。”
进了府衙大牢这几日,万不全一次也没去见过闻不悔,却也不影响二人之间的交情。如今闻不
悔出了牢房,若万不全再不相见,那才真是毁了这些年辛辛苦苦建起的几分情面。
“大人说笑了,这也是职责之内的事。”闻不悔随万不全踏进了房。
片刻后,丫鬟上了茶水,万不全为闻不悔斟了茶,笑道:“晚上我在满江楼设宴,还请闻老弟
务必赏脸别驳了老哥哥的面子才是。”
“万兄美意,不悔到时自当到场。”闻不悔也不推脱,忽又想起什么,道:“贡品一事闹出的
差错,让万兄难做了,此时既是因我们闻家而起,我们闻家也当承下这责任。不知万兄可否告知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