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江老师,极为狼狈地就这么脸朝下趴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他依然费力地转动着头,心急地寻找着那柄黄哥他们用来切药的菜刀。
还好那柄菜刀掉得不远,也没有掉到他身上,就在他身侧不远。
江老师眯着眼睛看了眼那菜刀刀尖,看着刀尖上的一小片殷红血迹,当下却是猛地松了口气,笑了...然后一头又栽了下去,怎么都不愿意动弹了。
听得外边似乎突然之间没有了声息,宣紫月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又强自抬头,满心紧张地朝着门外看来,却见得外边的钱立元,似乎有些古怪。
钱立元这时背对着她站着,右手似乎正怪异地捂着左边的脖子,口中发出古怪的咯咯声...
宣紫月古怪地看着钱立元,不知道这个疯子这又是在做什么,只是突然之间她想到了这个“咯咯”的声音是什么了...
这是牙齿在上下打架的声音...
“这个疯子到底在做什么?”正当宣紫月满心惊疑地看着钱立元的时候,便见得钱立元突然一下跪倒在地,然后斜斜地倒了下去。
这时,目瞪口呆的宣紫月终于看出了一点问题,钱立元右手紧捂着左边的脖子处,从他的指缝中,这时正不停地流出血来...
然后等得一会之后,便可以看到那血已经不是流了,而是喷...
宣紫月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钱立元,还有那地上那滩越来越庞大的血迹,愣了良久,终于吐了口气,然后倒回到沙发床上;
只是她这刚倒回到沙发床上,突然却是又如同被针刺了一般,猛地昂起头来,朝着门外张望着...
“江源呢?那个江源呢?”
张望了一阵,愣是没有看到江源的身影,而且此时外边除了那血喷出来的“嘶嘶”的声音之外,便只有钱立元不时地抽搐两下的声音,其余便是一片寂静,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宣紫月这下有些慌了神,刚才的放松霎时消失无踪,惊声叫道:“江源...江源你在哪里?”
“江源...咳咳...”宣紫月费力地从沙发床上撑起了半个身子,低声嘶哑地叫着道。
只是她这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比一只小猫的叫声大不了多少。
江源躺在那地,隐隐地听着宣紫月的叫声,想回一声,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但是听得宣紫月越叫越紧张的模样,无奈...只得勉强抬头应了一声道:“我在...让我休息一会...”
“呃...”听得江源这话,宣紫月心头稍稍地一松,然后又紧张地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用...你让我休息一会,休息...咳咳...”江源很是不情愿地回答着,说完之后这趴在地上又不动了,现在胸口内痒得厉害,说明这修复还在继续,那么这样的话,他最多还趴个十来分钟应该就能有力气说话了。
但是现在,他真是一点动弹的想法都没有了...
“哦...”听得这话,宣紫月这才稍稍地放心了一点,江源自己是医生,这到底如何,这应该还是知道的,只是宣紫月这时只觉得心头还是有些悬乎,江源这说话都没有力气了,这真没事么?
她这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但是听得江源确实是没有力气的模样,却是又不敢再打扰江源,只是在暗暗担忧着,江源这模样,真没事么?休息一会就好了?他可是前两天才受过伤的...
“呃?!!!”想起这事,宣紫月突然又愣住了,对啊...江源昨天还是伤员来着,自己明明看得真切,这家伙自己捅了自己大腿一刀,而且那血还出的不少,这才两天...两天吧,他刚才那腿脚可是灵活的很,两脚飞过去,跟钱立元打了这么久,可是一点受过伤的模样都没有的。
宣紫月忽闪着眼睛,躺在那地,愣是没有想通这是怎么回事。
江源这趴了一阵,终于觉得有力气了一些,然后从地上费力地爬了起来,坐着喘了两口气之后,又挣扎站起来,看着大厅中,那趴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钱立元,江源费力地耸了耸肩,摇头叹道:“我说了...这地方是我的...你偏要说不会是我的...看看...啧啧,何苦来哉...”
听得江源那神神叨叨的声音,宣紫月昂起头看了两眼,看着江源虽然一脸的血糊糊,但是还算精神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无语道:“你别管他了...先管管我,我的药水瓶快没药了...”
“哎...就来...”
江源应了一声,然后捂着胸口小心地一步一步走过来,走进注射室,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手之后,便小心地拿起一旁的药水瓶给宣紫月换上。
然后在一旁沙发床上坐下,小心地躺了上去,咳嗽了两声道:“现在不要说话,我还需要休息一下!”
“嗯...”宣紫月应了一声,然后便没有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过了十几分钟,江源感觉着胸口的痒感稍退,这才疑惑地出声道:“我们这边打得这么火热,怎么都没有一个人来?至少也得报个警什么的吧?”
“现在差不多晚上两点了...这么冷的天,谁没事在外边闲逛啊...再说你这转闸门关得这么紧,里边还有一层玻璃门,你也要人家听得到啊...”宣紫月倒是想得透彻,轻声地道。
“嗯...也是...咱们只是打打架,又没有开枪放炮的...”江源认同地点了点头。
宣紫月转头看了看还一脸是血的江源,终于道:“你发了薪水吗?”
“嗯?”江源好奇地转头看了看宣紫月,道:“发了,怎么?”
“那你买手机了吗?”宣紫月露出了一丝笑意,问道。
“呃...那个...买了,咋啦?看上我了?这么心急想要我的电话号码?”江源呵呵地笑道,只是突然又扯动了一下那尚未完全痊愈的伤口,赶紧打住,又连连地呛咳了两声。
面对江源的调侃,宣紫月应景地笑了两声,然后道:“拿给我一下...我得打个电话,让人来收尾,不然你可是会有麻烦的...”
江源抬头看了看门外钱立元的尸体,然后点了点头,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看,倒是笑道:“爷伤成这般模样,这家伙竟然一点印子都没有...我嘞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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