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欲滴的草莓,顺滑可口的奶油,甜到令人发指的蛋糕坯……
将蛋糕的尖端切下一小块,织田作用叉子将混合着奶油的蛋糕送入口中,动作缓慢地品尝了片刻,才慢条斯理地将其咽下。
“怎、怎么样?”坐在织田作的对面,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在看着蛋糕经历了长达数秒的沉思后,织田作开口道,“……或许可以更甜一点?”
“还要再甜?!”我哀嚎着趴在桌子上,“大叔你的味觉真的没问题吗!!这么甜的草莓蛋糕店里都不敢拿出去卖的啊!”
“蛋糕甜一点总是好的吧。”织田作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一般松了口气,动作轻松地吃起了剩下的蛋糕。
“可未免也太甜了吧。”我伸手拿过织田作没用过的餐刀,切了一小块蛋糕尝了尝,甜腻的味道立刻充斥了我的每一根味觉神经,直逼大脑。
——作为一个咸党,我觉得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距离我开始和店长她们学甜品已经过去快一年了,按照店长的话来说,现在我已经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甜品师了,再混个一年找时间去扯个证就行。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碰上了织田作这座翻不过去的大山。
「再甜一点」、「奶油不够甜」、「多放点砂糖试试」、「还是不够甜」……
别人是来吃甜点的,我怀疑他是来吃糖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过下次他来的时候直接摆一罐糖在他面前,真的。
从曲奇到年轮蛋糕,再到提拉米苏和面包塔瀑布,织田作都没有较劲,只有在「草莓蛋糕」这一项上和我死磕着不放,我觉得自己仿佛被他针对了【手动再见
店长已经相当习惯我和织田作在这方面较劲的事了,而且每次我在店里给织田作做蛋糕的时候都是自备的材料,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我瞎闹,偶尔还会和铃木小姐一起帮我找提甜度的新方法,似乎也觉得很有意思。
……
严肃点我可是在面临甜点师之路上的一道大山啊喂!你们那副乐在其中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啊混蛋!!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织田作吃蛋糕的时候面色如常,我绝对会以为这家伙在耍我。不过我记得他好像很喜欢吃超辣咖喱,所以应该只是单纯的味觉比较特殊?
算了这不是重点,我还是想想该怎么继续提升蛋糕的甜度好了。
织田作今天似乎是刚执行了什么任务,到店里的时候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外套也有些脏,我本来想像往常一样直接帮他点好孩子们喜欢吃的东西打包,不过他说他今天没打算去看孩子们,明天再去。
——看起来他今天执行的任务稍微有点麻烦呢。
大概是因为还有事要忙,织田作今天以比往常快了不少的速度吃完了蛋糕,在我收拾盘子的时候,织田作犹豫了一会,突然交代我最近注意些安全。
“出事了吗?”我漫不经心地问他,“内部还是外部?”
“一个欧洲的犯罪集团来了横滨。”织田作简要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还在调查,但大概很危险,你尽量小心些吧。”
“如果他们不自己撞上我的话,我也不会去自找麻烦的。而且只要没有普通人要保护,他们来几个你都不用担心我。”
大概是出于对我的武力值的信心,以及那句「不会去自找麻烦」,织田作看起来放心了不少,起身告辞了。
看着织田作离去的背影,我在心里暗自吐槽,如果那些家伙真的碰上了我,织田作担心的对象怕不是搞反了,怎么看我才是真正的危险人物嘛。
——至少这时候我是这样认为的,但很快我就被打脸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这次真的不是我去找的麻烦。
现在是十月份,换言之我已经升入了高二,退出了绘画社,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和绘画社再无牵扯了。虽然没有选择留社,但是在大多数人仅仅是出于爱好才加入绘画社的前提下,作为一个拥有一定专业水平的“前辈”,在社团涌入了新生之后,我也偶尔会被叫来帮些小忙,比如说为了下周末的美术馆参观提前探探路,准备一些艺术品的介绍什么的……
——反正绝对不包括面临两个黑手党组织的对峙就是了。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美术馆里的工作人员都躲哪去了,我只想知道打架打到美术馆里,港口黑手党的ss就不怕赔不起吗?!这里的随便一幅作品都要六位数起吧??敌人是欧洲来的,账单是寄不到,但是你们港口黑手党老巢就在横滨没错吧?这么嚣张真的没问题吗?
我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在馆内二楼的隐蔽处躲好,免得被那几个打得正欢的人发现。
枪声刚在馆内响起的时候,我就以最快的速度理清了现状。穿黑西服戴墨镜的四个应该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包裹着灰色破布的九个应该就是之前织田作提过的「欧洲来的犯罪集团」的成员。
这十几个来自两个不同阵营的人对我来说都构不成什么威胁,但那几个披灰布的稍微让我有点在意。和港口黑手党成员不同,从姿势和动作来看,比起所谓的「罪犯」,我却总觉得他们好像更像是军人,或者说是士兵?总之就是这一类真正上过「战场」的人。
为什么织田作说他们是「犯罪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