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安夫人也在询问云婵:“你们今天怎么了?”
云婵委屈道:“女儿不过白劝了几句罢了,那顾棠就翻了脸,脾气可是大得很。”
安夫人却觉得不对,她嫁女儿事先怎么可能不打听男方人品,分明丈夫说这顾大朗稳重寡言,为人谨慎,岂是个脾气大的人。脾气大的人怎么可能受太子这样的人看重。
自己女儿自己知道,颇有些孤拐性子,怕是说话间没注意吧。
她安慰道:“无事,可能今日他心情不好吧。咱们再另找个时间聚聚。”
一边安排女儿去休息,一边叫来了女儿身边服侍的人,她十分看重这门婚事,以云家的门第,错过这次,女儿不可能找到比顾家更好的人家了。
“你们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事讲给我听,不许添油加醋。”
那侍女记性好,把船上的情形说的大差不差。
安氏听了如遭雷击,女儿这是把人家兄妹俩得罪死了啊。刚见面就这么说话,女儿平时不是这样愚钝的人啊。
“牛嬷嬷,你说,她这是怎么了?”安氏茫然问道。
这牛嬷嬷却是知道几分:“女郎怕是听了些闲话吧。”
“听说女郎新交了些朋友,自诩世家大族,不把定国公这等新贵人家放在眼里。嫌弃人家根基浅薄,更有甚者,还骂人家暴发户呢。女郎今日未必是觉得顾家奢侈,可能是被人蒙蔽,先入为主,嫌弃人家没品位吧。”她是安氏心腹,自是说实话的。
安氏一拍桌子,瞪眼道:“混账,她哪里交来这些狐朋狗友!怎么没人说与我听?”
“应当是二房那边引荐的。奴婢以为只是女郎们说说小话罢了,不碍事的。没成想顾家会与咱家相看。”
安氏再忍不住,不顾仪态,摔了杯子。
正逢云侍郎回屋,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妻子满面怒色,猜测道:“怎么?今日相看不顺?”
安氏看见他更是火起:“你的好二弟,将咱们女儿的大好前程,全都搅和了!”
云侍郎看向牛嬷嬷,牛嬷嬷赶忙又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谁知云侍郎比安氏更愤怒:“蝇营狗苟的小人!这哪是冲阿婵去的,分明是冲我云某人来的!”
这个二弟素来记恨自己仕途比他得意,结交这些人,定是为了挑拨他与尚沈国的关系,借此阻他仕途。女儿只是白白遭殃罢了。
云婵是他们夫妻的头生女,他自是疼爱无比,此事怪不着女儿,“你别怪阿婵,她是被我连累了。孩子如今这年纪正是见识少,主意大的时候,并非是有什么坏心。你明天好好与她分说。”
“那这亲事?”安氏还想努力弥合一下与顾家的关系。
“女儿今天说这话不是得罪了顾棠,而是得罪了顾家和顾县主。顾家子嗣少,兄妹之间十分亲密。”云侍郎缓缓道,“顾棠肯定要为妹妹鸣不平,沈夫人也不会高兴。若是单单与顾棠处不来还好说。如今这样,顾棠一定会反对这门婚事的。”
安夫人跌坐在榻上:“那这门婚事定然是不成了?”
“阿婵一时半会儿不会想通,顾家也有了芥蒂,多半是不成了。”
安夫人哭着捶打云侍郎:“都是你那杀千刀的弟弟,连自己侄女都害,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