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歌顿觉无言以对,回想起来,师父向来欣赏实力强横的弟子,之所以弃燕浩而选择张少初,或许真跟那天她和师兄说的话有关。
现在,当着燕浩的面,她想说当天并不是只有她说了张少初的好话,还有师兄桑离,师兄也看好张少初,燕浩总没话说了吧。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说那么多干什么,燕浩不一定能听进去,反而还把师兄扯了进来。
却不想,桑离本就是看在她的面子才帮着说话的,并不是真正看得上张少初。
“怎么?没话说了?”燕浩诘问道。
凤长歌郑重其事,“燕浩,我承认,师父问起的时候,我确实在师父面前说了张少初的好话,这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若换了你,难道你会提及不认识的人而舍弃熟知的人吗?再者你想过没有,如果师父看中你,认定你,我说张少初再多的好话有用吗?归根结底还是你不够优秀,没有真正入了师父的眼,我若是你,会静思,会打磨心境,让自己更上一层楼,哪怕不拜师,也绝不输给任何人。”
“全是空话,”凤长歌的话,不仅没让燕浩反思,相反一下子把他埋在心底的愤怒和不甘勾了出来。
那天妹妹相送,他本来冒出来的恶魔念头被强行压了下来,可是,看到张少初和凤长歌走在一起说笑,他心里的火又有了压制不住的趋向。
他狠狠地打醒自己,把那天蒙面人的话抛之脑后。
可越是压抑,就越有冲动。
尤其是在秘境受挫的时候,每来一次,他就忍不住想,要是华辰真君收了他做弟子,那面前的困境一定能得以解决,他的处境肯定比现在好很多,他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宝物从自己手里溜走,他控制不住地去想,去假设,每次去想,他对张少初的恨意就加一层,连带着对凤长歌的恨意就像一根利刺,时刻折磨着他。
燕浩觉得他快要被逼疯了。
偏偏这么巧,那么多人进到风云墟,就让他跟凤长歌碰到了,说明老天都在帮他,觉得他该为自己讨回应有的公道。
此时,燕浩怒气上头,双眼通红,脸上浮现出黑气,“你阻断了我的道途,今日我也阻断你的道途,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如自己所说,静思、打磨心境,能不能更上一层楼。”
“燕浩,你入魔了。”越是紧要关头,凤长歌越是冷静。
燕浩长啸一声,向前几步,“归元宗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入不入魔又有什么分别?”
“燕浩,今日你未能拜师就滋生心魔,不思己过,只去埋怨他人,哪怕师父收你为徒,来日难保你不为别的事滋生心魔,心性如此脆弱,怎能在仙途走得长远,要是这样,我倒庆幸,师父没有选择你。”凤长歌努力向后挪了挪。
燕浩摇头,“不是,若我成了华辰真君的弟子,便能心安满足,怎会再滋生心魔?”
“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凤长歌不等燕浩回答,接着说:“如果你就此罢手,给我解药,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还可以给你一颗驱魔丹,让你驱除心魔,干净利落地继续你的仙途,但如果你一意孤行,即便我中毒了,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燕浩哼哼哈哈,明明在笑,眼泪却止不住,“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都回不去了,今天,就来个了结吧。”
“好,你想要个了结,我给你就是。”凤长歌此时缓缓站了起来。
燕浩大惊失色,“你怎么还能站起来?难道绵仙露是假的?”
“绵仙露是真的,”凤长歌面带惋惜,心念一动,落在地上的灵剑瞬间回到她的手上,往前一送,便插入燕浩的胸膛。
“为什么?”燕浩想问,为什么凤长歌中毒了还能站起来,为什么他想躲却躲不过去。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执迷不悟,我是丹师,论用毒,我只是不屑而已。”
凤长歌扯下燕浩的储物袋,一个剧烈高温的火球打出来,燕浩顷刻间烧成飞灰,她踉踉跄跄,执剑而立。
燕浩死了,他储物袋上的神识印记便消失了,凤长歌打开储物袋寻找,只找到了装绵仙露的玉瓶,没有找到解药。
没有解药,凤长歌只能暂时调配灵药压制住体内的绵仙露,只是这样,灵力运转就不太顺畅,对她委实不利。
“第一局比试结束,第二局开始,辨识灵药,一个时辰,前百名留。”简短的话,宣告了这里主人的新要求。
前面光幕发出亮光,弹出五十种灵药的映像。
辨识灵药,这是她的长项,又无需使用灵力,凤长歌嘴角微翘,信心十足,点住光幕上的灵药,“天香草、瑞云芝、雪玉参、金灵子、龙纹草……”
一颗颗灵药,如数家珍,凤长歌几乎没有停顿,好似要永远说下去一样。
与此同时,鱼采薇也在报着这些灵药的名字,她比不得凤长歌,不假思索便可以说下去,时不时还会卡壳。
她心里还想,辨识灵药,真不如斗法来得痛快。
上一局最后一场比试,鱼采薇的对手是御兽门的真传弟子龚齐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