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梦到很久之前的事。
初二那年我的大姐出嫁。想起她出嫁时那热闹的场面,想起那年家里爆发的种种矛盾。
那年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他们所谓的人情世故,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纵然再看一个人不爽也要装得熟络,他们心里似乎也没有那么喜欢成绩好,原来会做事也可以得到他们的喜欢,也可以让人对她刮目相看。
他们那里,就没有大学生教不了的孩子,孩子接受不了那种教学方式,他们只觉得是孩子的错,原来大学生的头衔,是那么的重。
爸爸妈妈说,他们知道没有陪伴我们很内疚,当时的我想,无所谓。为什么无所谓呢?因为我的性格已经是这样了,他们回还是不回家,想还是不想,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生活早就乱成一团了,那点血浓于水的亲情,也不知道被当时的我丢到了哪里。
薄情寡义么?但是以前的我是不是这样的他们不清楚吗?
以前,我也会因为他们生病而做噩梦吓醒,以前,我也会在心里说他们是为我好,以前,我也会小心翼翼的去维护我们之间那脆弱不堪的联系。
但是现在不会了。
那年的风很冷,吹进早已千疮百孔破烂不堪的家,吹得我们生疼。
祁宵念叨了我很久。最近几天小城的天气都不怎么好,人也跟随着天气变得慵懒起来,我看了看窗外的天,整个人缩进了被子。
冬天快来了。
祁宵最后还是回来了,背着我偷偷回来的。我打开门的时候才刚刚起床,整个人的精神很不好。看见她我只是皱了皱眉,然后转身去房间换衣服了。
意料之中吧。我在小城待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了。
“姐,快到冬天了,爸爸妈妈回来吗?”
祁宵问我。但是我又怎么知道呢?除夕,过年,放鞭炮,送财神,这些事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而他们,回来了,家里也没有在一起过年的那股欢乐劲了。
“不知道,你想和他们一起过吗?我送你去。”
祁宵看了看我,说:“不想。我去了你怎么办,你回来这么久一次年都没有好好过过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何止是没有好好过过,过年,在我这里没有概念。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重要吗,家,早不是能给我安全感的家了。
就像有人在生日那天最爱的人离世,那那一天于他们来说便不仅仅是生日。于我,新春也不仅仅是新春,是噩梦。
我给祁宵和我做了早饭,看着碗里的粥我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回老家吧。”
在读初中的时候村里的人就都走得差不多了,也就只有在过年的时候会热闹一点,在这热闹里,缺了我们。
我晃了晃手里的仙女棒,笑着问祁宵:“玩不玩?别的大的我们玩不了小的还是能玩玩的。”
神明施了魔法,让过去在她手中绽开了花。火光,少女,热烈而又赤诚的爱。
余知在十点的时候发来消息问我睡了没,那时祁宵和我在用投影仪追剧。
祁絮:没,怎么了?
余知:我一个人太无聊了,看你有没有精神和我一起跨年。
我笑了。
祁絮:有啊,祁宵也在,不过感觉她要追剧追到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