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昭下意识把狐狸尾巴往身后藏,回避着云谏的视线,故作镇定。
冰山跟哭包两个人格切换的时间他是越来越把握不住了,才导致一点小事便让他惊惶不断。
云谏站定在原地,凝着四周许久,将记忆与先前续上,才缓缓抬起眼。
他尚未来得及看清盛怀昭的惊慌失措,只一步至他的身边,将人往怀里拢住。
嗓音压抑,每一个字节都颤抖着:“怀昭。”
记忆是断在自己濒死之时盛怀昭恍然落泪时,那颗眼泪砸进他的心间,云谏对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一事后悔至极。
盛怀昭感受到他的情绪,连藏尾巴的事儿都被弃到一边。
“没事了,我跟你都没事。”他轻拍云谏的后背,“你看,这不就好好的吗”
守在一旁的万物生也察觉到云谏情绪的波动,抬起自己的一根枝干轻轻拍在云谏身后以示安抚。
云谏抱他很久,像等所有情绪落定,他才缓缓松开手:“嗯。”
盛怀昭抬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这样不勒吗”
冰山后知后觉,缓缓松开指尖,撤开距离是才发现自己的脸侧被什么毛茸茸的拂过脸。
他侧眸,对上那双白如雪的狐耳时怔住了。
先前背后都是苍茫白雪,他一眼往来错将这双耳朵与雪景相融,如今猝不及防瞧见只觉得心口像被一团毛绒绒撞了一下。
不怀昭他是人。
云谏往后退了两步,潜意识告诉他应该拔剑质问眼前是否又是幻想,可看着盛怀昭的脸他又难以决断。
难怪会一直被环境所欺,只要看到盛怀昭的脸他便狠不下心。
盛怀昭疑惑地看着他的情绪几经转变,无意识耷拉了一下耳朵时才发现不对劲。
他抬手一把揪住两个毛团团:“怎么这东西也出来了。”
云谏看着他愤恨苦恼的表情,将信将疑:“怀昭”
“是我。”盛怀昭也猜到云谏这是幻境后遗症,与其折腾耳朵不如跟他好好解释,“之前在魔殿的时候,我受伤了,虞瞳扛不动我,所以将我变成狐狸了。”
就虞瞳那半桶水的炼丹技术,解毒丹的毒性比化形丹还重,这半吊子水平也不知道上辈子是怎么入魔尊的眼。
盛怀昭说得尽可能贴合云谏的记忆,虽然没有直接解释,但已经能让云谏知道他在解释眼前的一切并非幻境。
见自己解释了半天跟前的人还是无所动摇,盛怀昭缓缓蹙眉,凝神开始思考该用什么方式让他相信自己。
可是献好谄媚的狐狸用过了,绝情冷酷的又是他心魔,思来想去竟然没有更加合适自己的选择去证明这就是现实。
“怀昭。”云谏微微俯身,一张清绝的脸凑到他的跟前,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盛怀昭微微眨了眨眼睛,缓缓抬起手往他耳垂轻捏了一下。
那枚象征着某种隐秘羁绊的骨钉被极轻地触碰,两人视线相接。
柔声细语地哄人这种事情他自从死了之后都没再做过,现在难免有些生疏,憋了半天便只能这样:“总之,就这个意思。”
我不是假的,且与你心意相通。
云谏极轻地笑了下,细长的指节捕捉到盛怀昭的手,顺着指缝扣住。
随后俯首,亲吻。
盛怀昭愣怔片刻,后知后觉自己的唇被试探性地舔了一下。
他睁开眼,却对上云谏低垂的视线。
是与小哭包逆来顺受截然不同的深沉黯然,知足的余韵后,还有丝丝缕缕的占有。
盛怀昭眼眸微凛,他最看不得别人对他有“占有欲”这种东西。
他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相较于被占有,更喜欢主动掌控。
云谏像是悄然在试探他的某种底线,无意识在挑衅着。
回吻更深,两人将之前的所有浅尝辄止翻篇,侵占反攻交织不断。
万物生盯了半天,直到被云谏抬手,用一柄砸了一下脑壳才不情不愿地背过身去。
直到最后,兵败归降的却是盛怀昭。
他喘着气,将唇边的水迹擦干净:“你们修仙的气息都长,这次不算。”
云谏显然不知道他在较什么劲儿,只是红着脸回味刚刚的一切,很轻地顺着他的话点头:“你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