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萧落跟黄长老的脸色皆有不同程度的变化,后者更是勃然大怒:“谢道君,我敬你是元星宫的人,而你却对长望门出言不逊,还如此”
“黄长老。”萧落缓缓开声,打断了眼前人的愤怒,“谢道君并没有说错,瑶城确实出事了。”
“落儿,你怎么也”
“与其在这里纠结真伪,做无用的口舌之争,不如去调查真相。”萧落沉声道,“瑶城近几年是没有出什么大事不假,但难道我们一定要等到事情发生了才去后悔吗”
若是真的,如今尚可挽救,若是假的,有备无患又何妨
黄长老愤然看向萧宗主,而后者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示,但显然已经对他的言语有所不满。
老头子一挥衣袖,冷哼一声转步而出。
殿内的气氛落到冰点,一发不可收拾。
虞瞳站在盛怀昭身后,虽然他完全不想参入到这种纠纷当中去,可看到萧落沉默地坐在远处,心头还是不由有些难受。
表面上是万人敬仰的一城少主,实际上他跟萧宗主的权利不过如此,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顽固都不肯给二人一丝情面。
他是不信冕安的前辈或是元星宫的长老会这样对江氏的少主。
黄长老离场之后,谢缙奕显然也没有想久留的意思,转步迎向盛怀昭与云谏。
“谢道君。”而站在大殿上的萧宗主却往前一步,神情紧张,“你先前说落儿身染蛊毒一事,可否细说”
他虽然是个没有实权,近乎无能的父亲,但在这种时候还是相当上心自己孩子的事情。
谢缙奕淡然回扫一眼,显然是对长望门并没有什么善意:“我不过是奉命过来传个话罢了,不懂医治之术,萧宗主与其在这里问我,不如找几个精通蛊术的医修帮萧少主看看。”
他此行前来只为眼前二人,他人宗门之事绝无插手之意,更不想对先前质疑自己的人提供援助。
萧宗主还想说什么,却见坐在木案前神色散漫的少年冲着谢缙奕清浅一笑:“江少主身体可还好”
谢缙奕微微颔首:“先前不告而别,他很担心你们。”
“我们也还好,活蹦乱跳的。”盛怀昭支着下巴,闲散回头时正好和云谏对上视线。
谢缙奕自然也是注意到云谏与之前不一样,虽然在盛怀昭身边的云谏总会露出意想不到的表情,可这时的少年灵气纯粹,剑意更深,显然在分别这几日里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这是我来之前,明瞬交代我的。”谢缙奕抽回视线,俯身将怀里的一块玉简递给盛怀昭。
明瞬规整乖巧的字迹,写的是针对蛊虫的初步治疗之法。
在那双母女到冕安的时候,明瞬就已经意识到云谏他们又遇上事情了,在江家的帮助下他很快就找到了应对的良方,虽然根除还是有相当的难度,但至少能抑制人体内的蛊虫作祟。
萧宗主清楚自己失了待客之道,郑重致过歉意后回首看向萧落。
“萧宗主,谢道君性子冷,说话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临行前,盛怀昭将玉简递给身后的虞瞳,“我们虽然不懂医术,但治疗此蛊毒之法还是有的。”
小狐狸突然被予以重任,尴尬地回望好一会儿,这才端着玉简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走到萧宗主跟前。
谢缙奕负手而立,显然没有对盛怀昭的选择做出任何满与不满的表情来。
“这”萧宗主神情愕然,显然是没想到谢道君拒之不答的事情会由盛怀昭回应,“这怎么”
“没什么怎么不怎么的,”盛怀昭随性道,“反正你们现在也没有真的相信我们所说的话,这玉简上记载的术方我也没实施过,用于不用取决权都在你。”
“只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回头,露出得体礼貌的笑容,“我不希望那位黄长老知道其间的任何一个字。”
那老头子不信他,还要反咬一口谢缙奕跟冕安,盛怀昭可不至于那么圣母心,这时候还给那姓黄的送药。
给萧落,纯粹是欣赏这位萧少主的亲民体贴和隐忍耐心。
萧宗主紧紧握着玉简,愈发觉得眼前的少年远不如自己所想那版轻佻无用。
他随身带着位修为莫测的剑修,自己的儿子替他说话,连元星宫跟冕安都要让他三分若他还跟黄长老一样目中无人,那是相当愚蠢了。
“无论如何,”萧宗主抱拳,“多谢四位。”
回到山头时,盛怀昭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刚刚真的像开班会。
系统:你们哪个学校的,什么班会那么严肃。
谢缙奕随着三人到他们在瑶城休息的地方时微微蹙眉:“冕安的环境也不比这里差。”
言下之意是问他们为什么不跟他回去。
虞瞳抱着狸崽儿一副局外人的表情,视线好奇地在三人身上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