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鼓不用重锤敲,孙卫东听到钱有根的话,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到时候,咱们是不是可以以李卫国身上的处分已经撤销为由稍微争辩一下……”
“孙兄高见,就这么办,到时候咱们给他上上强度,行了,十天以后见真章。”三个答辩老师,只有三个人同时通过,才能视为答辩通过,一个人不同意,就过不了。只要不表示同意,那就是不同意,没有弃权的说法。按理说,一个人曾经有处分,处分期间是停止一切评优评级工作的,但是处分撤销之后,就不应该再产生影响,当然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李卫国既然已经通过了上级审核,那就说明他没有啥问题了,最起码不影响评级。
但是问题出在了另一个答辩老师身上,一个热衷于政工工作,喜欢没事找事的人,在面对一场,啥也听不懂,尤其是孙卫东和钱有根还准备给他上上强度,到时候就会出现一种情况,三个人你来我往的讨论的非常热烈,但是他作为答辩老师完全听不懂,他要怎么才能显示一下存在感呢,不就是从他最擅长的政治上找问题吗,为了压制孙卫东和钱有根两个新人,他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票否决,乾纲独断,至于李卫国会不会倒霉,关他什么事,他尽到了一个教授严格要求的的责任,维持了高级知识分子技术人员的纯洁性有什么问题。
已经有了计划的两个人,心里已经默默地给李卫国判了死刑,不过面上不显,他们还计划卖个好呢。下午,两个人一起结伴骑车回家,正好碰上了门神闫阜贵,“卫东,有根回来了,我正好找你们有点事,来来来屋里坐。”
两个人把车往墙上一靠,直接就跟着闫阜贵进屋了,不知道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原本他们在大院里放自行车都是老老实实的把车支起来,但是后来他们发现,大院里大家停车只要是不上锁,都是直接靠在墙上,两个人也就跟着学了。
一番寒暄之后,“今天咱们大院的李卫国找我来了,这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你们两个一定会为了私人恩怨卡他晋级,非得让我来说和,我就说,你们两个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你不过一定就是因为你技术不过关,而不是其他原因,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怎奈何,他不怎么相信,而且还给我送了大礼,这不今天咱们喝的茶叶就是他给我的。所以呢,我就来走个形式,也安安他的心,让我的东西收的也不那么违心,你们说是吧。”
要不怎么说坦诚是最好的武器呢,闫阜贵这通话先把自己摘了出来,表明自己是收钱办事,虽然不好听但是不得罪人。然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李卫国头上,顺带拍了两人的马屁,最后还给两个人留了余地,你们真要想收拾他,就从技术上收拾他,那样名正言顺。可以说闫阜贵已经把两个人的性格脾气摸透了。要是换个人,他就不能这么干,比如许俊平和凌墨白,他们虽然是盟友,但是也不是一路人,凌墨白和许俊平要人情世故的多。
“三大爷,你的东西就踏踏实实收着,你可以告诉他,只要他技术没有问题,我们肯定不卡他,但是吧答辩是三个人,另一个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万一他要是卡了,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先说明白,闫阜贵帮他办事绝对不仅仅是收了一点茶叶这么简单,肯定有事成之后如何如何的说法。就看他们两个过了,但是最终结果没有通过,他们两个狗咬狗一嘴毛会是个什么后果。
说起来这种纯粹的生产型工厂的高工答辩,都不一定比得上后世大学生毕业论答辩,直接现场给结果。(作者答辩的时候,本科现场是五个老师,三个答辩老师,一个做记录,另一个做监督,现场不给结果,老师要给出评价,然后在答辩委员会走个形式,才能给出是否通过的结果。硕士答辩更麻烦,现场就坐着一个答辩小组,十五个老师,就没有自己的导师,随机提问,汉语,英语都有,然后他们现场商量出结果来,有争议还可以投票。我读研的学校博士论不需要答辩,但是需要作报告,但是我没有经历过,今年我才申请了读博,基本都通过了,就等开学了,导师还是我的硕导。话说论答辩是不是就是在为做学术报告做准备啊。)
李卫国没有意识到孙卫东两人的人心险恶,闫阜贵听到孙卫东的话,也没有反应过里面的道道来,人家另一个答辩老师,根本就不认识李卫国,在他们印象里,自然就是技术达标就过,技术不达标就不过,完全没有意识到会碰上一个什么奇葩。所以两个人相互交流之后,立刻都开心的,准备等好消息了,闫阜贵甚至还顺便找人换了两瓶五粮液的票,这两张票可是来之不易,许俊平给他的,本着不得罪大夫的原则,闫阜贵基本上是等价交换的,心疼了好长时间。
孙卫东和钱有根也非常认真的回到家里仔仔细细的研究李卫国的论,力争找出足够的偏题,怪题,难题,就突出一个,李卫国能听懂,能回答,但是另一个答辩老师绝对听的云里雾里的。毕竟人家水平再差,那也是实实在在的教授,一些简单问题,他听得懂。第二天,钱有根还专门卖了闫阜贵一个好,“三大爷,这是我们两个商量的一些问题,到时候就在这里面问,你给李卫国,让他提前研究研究,别到时候说我们的问题太难。这是看在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看在你三大爷的面子上,要是他自己来,我能理他才怪呢。”
孙卫东两人这么干,背后有吴烨的心眼子,要知道吴烨和孙卫东一起相的亲,媳妇都是一样的人,哪怕他比其他人更早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不可避免的被李卫国误伤,所以他也记着仇呢,这一次他出这个主意,就是两个原因,第一让李卫国感觉一下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另一个就是等闫阜贵和李卫国狗咬狗的时候,给闫阜贵增加一些底气。真以为闫阜贵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李卫国身上,就能摆脱他试图道德绑架两个人的事实了?
初四中午,姜玉军和秦京茹拿着东西和粮食登门了,姜玉军是姜玉柱的亲弟弟,秦京茹又是秦淮茹名义上的表姐,再加上秦淮茹勉强也算是他们两个的媒人,于情于理都应该来一趟。他们两个计划的就是,礼送两边的,但是中午就在这里吃一顿饭,走两家亲戚。秦淮茹是非常热情的,但是一进门秦京茹就看见姜玉柱年前从他们家抢走的肉了,顿时两眼起雾。
秦淮茹多么伶俐的人,她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不是离间他们兄弟的最好的时候吗,尤其是,受委屈的是秦京茹啊,这比姜玉军受委屈还狠,姜玉军可能会原谅姜玉柱,但是秦京茹不会,她只会吹枕头风,“这些肉,还是因为棒梗摔着了,柱子费心费力的给寻来的,真是不少,我都说了,棒梗摔着纯属活该,和他没啥关系,他真是把棒梗当自己家孩子,还弄了这么多肉,我给他钱,他又不要,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
秦京茹刚想说话,姜玉军直接拉了一下她,打断了她的话茬,“秦姐说的是,我哥从小到大都这个样,这个人实在,就是太老实了,容易让人欺负。秦姐你们在一个大院住着,有的时候你也多提点一下他,我这个当弟弟的感激不尽。”说白了,姜玉军是想提醒一下秦淮茹,他哥对她真的可谓是仁至义尽了,让她不要继续害他了,看在他一心帮助贾家的份上,放他一条活路。
姜玉柱老实吗,一点都不老实,除了贾家还有谁欺负他了,没有了,姜玉军毕竟没有住在大院,根本不知道,算计姜玉柱的还有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至于为啥不明说呢,这样暗中点一下,两个人还有兄弟情意,真要是挑明了,两个人兄弟也没得做了,所以只能委婉的让秦淮茹放姜玉柱一马。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姜玉柱端着一个砂锅进门。
“说你呢,说你太老实了,容易吃亏,让我帮着你点,我这可是听的你弟弟的话,以后可不能怪我多管闲事。”秦淮茹非常自如的回答道,就好像她完全没有听懂姜玉军话中的额外之意一样。
“我用着他管,我是他哥。对了,玉军,你机会多,多寻点肉,给槐花和棒梗补补,一个受了伤,一个打娘胎里体弱,都得多吃点,反正你们就两口子,也吃不了多少,孩子吃了也能念你一个好。”姜玉柱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实际上他就是想在秦淮茹面前表现一下,顺便变相嘲讽一下秦京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