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社既成,船厂、铸造厂、建筑队等很快投入劳动,热火朝天。 但天道社仅仅靠红枫寨这点人口,远远不够。 要发展就得宣传扩散,而快速扩散得借助热点事件。 热点事件不那么好找,其他人不读,对此不敏感,除了刘安自己,别无人选。 早出晚归在附近乡镇走访了几天,鸡毛蒜皮、家长里短倒是听了不少,却始终没遇到合适的事件借势。 又一天,无所获,刘安正要回家,忽听远处有孩童喊叫,似是焦急。 驻足仔细一听,原来是有人跳河。 这时代跳河、上吊,太过常见,刘安虽然见怪不怪,但毕竟人命一条,还是飞奔过去,将在河中犹自挣扎的老者拖上河滩。 见老者性命无碍,刘安便要离开,却听老者哭道:“你何苦救我,还是让我死了吧,一了百了” 刘安不是圣人,各人有各人的苦难,一心想死的人,他不想浪费口舌,便说:“我只能救你一次,还是想死,我不会拦着。” “不死又能怎么办,唉”老者含泪一声长叹,摇头不言。 老者不愿多说,刘安也无意多言,只道:“老人家,好死不如赖活着。” 说完正要走,却听匆匆赶来认出了老者的乡民冷嘲热讽道:“老牛头,你可真行,宋家的流水席那么好吃吗?你还连吃十天,活该!” 流水席? 刘安心头一动,转身便问:“老乡,这跟宋家流水席有什么关系?” 乡民见刘安也是一副贫穷模样,不像宋家人,便跟他详述内情。 原来归义镇宋浩大摆流水席十天,昨天突然挨家挨户通知流水席要收钱,吃一次两百钱,限期五天内交清,不然要用房屋、土地、儿女来抵。 而这老者没地没田,两间破旧茅屋也不值钱,宋家要他拿三个未出嫁的女儿抵账,老者没办法,又没脸见人,只能一死了之。 得知这等内情,刘安震惊不已。 宋浩老贼莫非疯了不成?如此明目张胆、毫无底线的抢劫乡民,就不怕有人走投无路去报复? 等静下来,细细一想,刘安便明白了,宋浩还真不怕穷人报复。 当年朝廷围剿起义军,宋浩投降岳家军后,归义镇绝大部分田地财产都落到他手里,有钱有势,养的打手护院不下百人。 加之与官府关系紧密,任何乡民胆敢找他晦气,恐怕隔天就会全家死绝。 但刘安不是普通乡民,逼死母亲的仇还没报,又遇上宋浩作妖,正好给他上点眼药。 天道社刚成,天道军还没练兵,跟宋浩硬拼的实力不足,但要搅乱他的抢劫计划,可以说轻而易举。 宋浩此举不外呼是想低价收缴乡民仅剩的财富,逼迫乡民卖儿卖女,成为他的奴仆,供其驱使。 要让他奸计不能得逞,同时又能扩展天道社势力,只需一招就行,真是打瞌睡送枕头,刘安暗喜。 “宋浩真是无耻、该死!” 刘安痛骂一声,随后向痛苦无助的老者说:“这样吧,我给你指一条路。” “红枫寨天道社正在招工,不管有什么手艺,每天十钱报酬,急需用钱也可以提前无息借支,以薪俸抵扣。” “每天十?真的?”老者猛然抬头,急切追问,“真能给十,还能借支?你从哪儿听来的?” 刘安正欲回答,却见老者抬手指着他,满脸惊讶,口中语无伦次,“你是刘红枫寨刘什么,我认得你” 刘安此时细看,也认出了对方,他不正是十多天前在宋家流水席上有一面之缘的热心老者吗? “我正是红枫寨刘安。”说着,刘安上前,将蹲坐在地上的老者扶起。 “对对对,是你!听说你那天大闹宋家,小老儿没亲眼看到,不过听着就觉得解气。”老者用湿淋淋的衣袖擦拭眼泪,心情似乎瞬间好了不少。 刘安轻笑道:“大闹谈不上,不过是跟宋家有些争执。” “能跟宋大老爷争,已经很了不起了。少寨主,你在归义镇的名声可大了,很多人都知道你。” 老者恭维了两句,马上问起揪心的问题,“你刚说贵寨招工,还能借钱,小老儿真能去吗?” “可以,报我姓名就行。” 得到肯定答复,老者喜不自胜,老泪纵横,当即下跪叩谢,被刘安拦住。 “刘刘寨主,我们其他人能去做工吗?”一旁观望的乡民带着热切的目光,小心翼翼询问。 刘安毫不犹豫承诺道:“可以。天道社成立不久,需要人手,十二岁以上,六
十岁以下,不论男女都行。” “天道社,这名字挺奇怪的,具体让我们做什么?”见刘安同意,乡民又开始犹豫。 “造船打铁、修房盖屋、编网织布,要是什么都不会,也可以出力气。” 刘安没有解释太多,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索性告诉他,“你们去了天道社,自然会分配。” 十钱能买半斤白米,足够一家五口人熬上十天半个月,对家无余粮的底层百姓来说,有极大吸引力。 旁观的乡民当即表示要带上兄弟儿女去看看,要是合适就跟刘寨主干。 刘安趁机告诉他们,欠宋家流水席钱的乡民,可以优先来天道社做工赚钱,如果品行不恶,有同乡作保,就可以提前借钱还账,无需抵押。 别过老者、乡民,刘安马上去归义镇附近几个村落走访,得知宋家流水席收钱为真,逼迫乡民还钱也不假,便立即返回红枫寨,召集众人商议安置即将到来的各路乡民。 消息传开,仅仅三天时间,就有近百户人家不分昼夜赶来红枫寨登记做工,借支铜钱还债,多则千,少则百。 乡民借到无息铜钱,无不感激涕零,发誓好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