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弘举飞马追出去二十多里,见前面有座山。山不高但陡峭险峻,一条路弯弯曲曲,似乎能通上山顶。
陆弘举怕有埋伏,在山前观察了好一阵。这时,就听一阵锣响,山上冲下来一大队各式各样衣服的人。
为首一人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岁,扎着白头巾,手持一杆红缨枪,骑着黑色战马。后面是个老者,身背大刀,骑着红马。左右排列了几十名喽啰。
陆弘举大叫一声:“是你们抢走了太平军的马?”
为首年轻人抖着长枪说:“是又怎样。”
陆弘举怒道:“盗马杀人,还敢逞强。”说着,拔出佩刀,一抖缰绳,冲了过去。
那年轻人一纵马,长枪直奔陆弘举咽喉而来。陆弘举往后一仰,让过枪尖,两马交错开来。
陆弘举回身刚坐稳,那人只微微回身,长枪再向他的后心刺来。陆弘举躲闪不开,只得跳下马来。
那人枪尖又到,一枪紧似一枪,招招不留空档,杀得陆弘举只得围住我自己的马来回躲闪。
那强盗的老者,似乎是这个年轻人的师父,在旁欣赏着徒弟的成绩。
陆弘举干脆不用马,改成八卦拳步战。这下倒发挥了八卦步的优势。
只见他时而一矮身从对方马腹下穿过,时而在马头前一晃,便突然出现在马尾。手上抽出流星锤,照着那年轻人后背就是一下。那人差点栽下马来
然后八卦步再游走到对方侧面,一扬手,又一锤向对方侧脸砸去。
眼看那人小命要完,一边的老头猛地出手,竟然也甩出一只流星锤,正打在陆弘举的锤上。两锤相撞,迸出火星来。陆弘举的锤这下被打偏了,落了个空。
那老者一挥手,众喽啰一拥而上,把陆弘举围在当中。
先前那年轻人也上来用长枪刺他,几个回合不到,陆弘举就被强盗捉住,押上山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山寨,布置得却井井有条。有关隘,有卡口,占尽险要地形。看得出来,寨主是个懂军事的人。
陆弘举的嘴被堵着,绑在大厅一根柱子上,周围点着火把。
那年轻人抓起桌上一碗水,“咚咚咚”猛喝三大口,然后大叫手下:“去把我母亲请来。”
功夫不大,走出一位中年女子,年纪约在四十上下,容颜虽老,风韵犹在。可能也是个练武之人,浑身透着英姿飒爽之气。
“哟,叫你下山不要惹事,怎么抓了个人来?”那女子问道。
“孩儿在县城,看中几匹好马,就抢了来,谁知道被这人一直追到山前。 ”
“跟你师父学了半吊子武艺,就四处惹祸。”
“这人倒也不赖,竟然跟师父一样会使流星锤。”
“哦?”那女子打量了陆弘举几下,笑道:“也是个年轻人啊,比你大不了几岁。把他嘴里的布扯开。”
有人上来扯掉陆弘举嘴里塞的布。
陆弘举终于可以说话了。他大声嚷道:“快放开我,不然太平军一到,把你这山寨踏平。”
“哟,原来你抢的是太平军的马呀。”那女子说道。
“管他什么军,小爷看中谁的就抢谁的。”那年轻人说着,找来一把短刀。
“这人啰啰嗦嗦,宰了算了。”说着,撸起袖子走到陆弘举面前。
陆弘举大叫:“你不能杀我。北伐军被清妖围困,我要去救人。”
“救人?”那女子看看他,冷冷地说:“什么清妖,什么太平军,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