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胡乱黏在额头上,灰色的大衣染上了他手背上的血污。
她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指腹因为用力而泛起白色,恐惧情绪被压抑在黑色的瞳孔中,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宛如一朵被暴雨打落下的栀子花,美得纯粹又破碎。
阎曜动作干脆地把人塞进副驾驶。
“松手。”
话音刚落,时愿就松开了拽着他衣袖的手。
车门被关上的那刻,阎曜看到女生窝在软座上缩成一团。
他在雨中摸出裤兜里的一盒布洛芬,泡了水的小票被带出来断成两截,他几下撕开外盒,从锡箔纸里压了两颗仰头就着雨水咽下。
痛意顺着四肢百骸骨蔓延开,喉咙和胸腔里充斥着铁锈味,阎曜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意外的,唇边带了一丝甜,是那支女士烟蒂残留下来的味道。
冰冷地雨水和车里的女生让他涣散的意识清明了些。
时愿已经从包里摸出了蓝牙耳机,她控制不住的手抖。
不间歇的雷声和闪电让她已经喘不过气来。
车子平缓的开了起来。
时愿额头抵在车窗上,紧闭着眼睛,耳朵里的音乐声盖住了雷声。
噩梦般的记忆席卷着她。
近十分钟,两人都没开口。
阎曜踩住刹车,偏了下头。
过了几秒,阎曜伸手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时愿颤得厉害,脸埋在男人胸膛,男人冷淡的气息扑面而来。
透湿冰冷的衣服染了温热。
过了许久,阎曜指尖扣住时愿的下巴,带着强硬让她抬头。
“哭好了吗?”
时愿红着眼睛直视男人的目光,从他沉而暗的眸中看到了狼狈至极的自己。
阎曜抬手抽了几张卫生纸:“擦擦。”
时愿接过纸从他怀里退开。
胡乱地擦了把脸,时愿抿唇报了地址。
阎曜结束了刚刚漫无目的的路程。
时愿逼迫自己放空大脑不去想那些记忆,想到刚刚那个有力的怀抱,心脏几乎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