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与玲儿在香儿房门前焦急着苦燥等待。
往常一个时辰足够,今晚却早过了时辰,那启辰却还没出来。
忽然一阵嘤嘤的哭声由房内传了出来,令所有人一阵的惊讶和意外。
难道他终于忍不住,真的那么做了吗!
庄中的客房,如是一条裸露的长廊,房门一扇挨着一扇,与庭院间则是一排每间隔七米的漆红柱墙,柱子撑着雨搭房粱,跨出五米宽的廊道,供人往来穿行。
玲儿就坐在柱墩子上,双手托着下巴,忽的闻声急忙起身就要推门往里闯。
灵秀一把将其耗了住道:“你干嘛?”
玲儿瞪大眼睛,手指着房门竟是不好直接呼出原因了。
撇眼间,见到另外几个道士正互相投目,鬼异的笑着,她便更急切了,挣扎着还要往里冲。
灵秀摇头道:“沒事的,放心吧,若是真那样,进去了又有何用,若不是,恐怕会打扰了小姐的治疗呢!”
玲儿忽的指着灵秀讶异道:“你,你怎么……”
灵秀不笑不燥,镇定非常,还是老话儿,也许她是真的有底气,当初她都那样了,那呆子都无动于衷,还有何担心的呢。
又或许灵秀跟本就沒将启辰当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若是说他不正常,其实也很准确,即将登仙之人,如何去平常看待。
因此种种的清心寡欲,脱俗隔世的误解和不理解,启辰也从未想过要去解释和反驳什么。
站的高度或坐的位子不同,看的想的角度就会各不相同。
况且,此时此刻,灵秀那眸子里还隐藏着一种细腻,神秘,之情。
屡遭挫折下,再生出个什么另行下策来,或许也只有那些真正的慧眼之人才能猜上一猜了!
玲儿突然甩开灵秀的手,可能她对这种情形最是感触,比谁的反应都要激烈,看样子,她是对一切都不管不顾了,猛的去推门,“咣当”一声,门只欠开了一个小缝。
好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又弹了回来,玲儿又是一惊,难道是被反顶上了不成,玲儿又加了把力,用肩头如蛮牛般冲撞,突然门大开,恍得她一个踉头栽了进去。
启辰正好开门,见人栽倒而进,一把拦腰扶住,另只手捂着脑门儿皱眉道:“怎么搞的,毛手毛脚的!”
其实,启辰并没感到意外,反而却有些好笑起来,这两个贴身丫鬟疑神疑鬼的已经有很多天了,启辰是个通慧之人,一见便知,便笑了一笑,没再言语。
凡事,解释就是掩饰,一笑而过,反而更好。
玲儿直了身,愣头青似的往里瞧,见小姐神情并无异样,狐疑了会儿才抬眼看上启辰的额头道:“你,没事吧?她,没事吧?”
启辰见玲儿傻了吧唧的来回指,放下手镇定了下神色道:“什么你呀她呀的,治个病能有什么事儿……”
启辰一顿,好似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便停了下话,不在出声,背负起双手,自顾着回到了自己的房內。
客房多,一人一间,倍感宽松清静很多。
启辰略有疲乏,虚掩了下房门,便手拄着侧卧于床上,微闭了双眼,如似那睡仙之功。
无风静寂之夜,启辰却迟迟不能眠,除了刚入天星观思父的那几晚,事隔十数年,这又算是一次难得的失眠了。
从香儿失明开始,最后以今夜倩倩送饭食为止,种种杂乱,纷扰不断,情仇爱恨,悲欢离和,启辰似是又一一读了一遍,虽然说没有他本身的遭遇来得惨,但也是复杂多变,这与他真正开始介俗脱凡时,所理解的,竟是另一翻的解意。
大概这些纷乱也只是人生大剧中一角的开端罢了!
凌乱之中,启辰无法控制,使得浑浑噩噩的起来。
不知浑噩了多久,睡意渐深渐浓。
忽然房门鬼异的自行悄悄而开,一阵阴凉,沉甸甸的似雾漫沿,浸地向着启辰的身体徐徐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