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红衣少女仰着下巴,眉下的杏眼好似染了锐利的光,浓黑的长发被束成马尾,眉宇间的英气盛气凌人,她直勾勾的看着那一袭白衣的赵晚楼,她就是故意为难!
想她沈家这些年为了养出一个人煞费苦心,她大哥这些年寒窗苦读沈家又到处找关系,明明大理寺丞这个位置沈家本就势在必得,却因着赵循的回来,硬生生地被断送。
这让沈家如何不气?
虽然沈家在这帝都也有不小的地位,但到底从军地位没有官地位高。
沈灼父亲因着这事气了不少天,又因着赵闰的关系,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但沈灼不一样了,她与赵循的女儿闹,不过是姑娘家的打闹罢了,延伸不到长辈头上。
沈灼看着赵家女儿个个面色难堪,嘴角的笑意更深:“赵晚楼,你若实在不敢应,跪下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赵晚楼淡淡地看着那刁蛮又刁钻的沈灼,唇角微扬:“谁规定了我必须要与你比?我不与你比你又能耐我何?”
沈灼嘴角的笑意因着赵晚楼的话彻底消散,因着刚刚赵晚楼一直没有开口,她本以为这个刚从云阳回来的赵晚楼不过是个任人拿捏的主。
但显然,这赵晚楼并非像别人告诉她的那般,好欺负,她能这样逮着赵晚楼不放,就是想让赵循的面子无光罢了。
赵晚楼的话,让周围的人又是安静下来。
比不比都是姑娘们自愿,并没有规定,所以赵晚楼真的不比,沈灼当然不能拿赵晚楼如何。
但谁都没有想到赵晚楼会这般洒脱,若是换做别人,为了家族名声,也会硬气比上一比。
果然,赵莹莹上前说道:“二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你若不应,很多人会笑话我们赵家姑娘的。”
“六妹妹去?如何?”赵晚楼侧头笑盈盈地看着赵莹莹。
赵莹莹不敢直视赵晚楼的眼睛,她瞄了一眼后,就嘀咕道:“那沈姑娘不是不想与庶女比吗。”
赵晚楼冷笑一声,侧身就欲要离开此地。
沈灼见状,怒意更甚,赵晚楼的风轻云淡倒显得她咄咄逼人且还丢了沈家的颜面,她大声道:“赵晚楼,你这是不敢吗?”
这时,不光是周围看戏的人都听到了沈灼的声音,就连不远处那些在闲谈交流的达官贵人都往这边看来。
这般,赵晚楼若真的不应,那就真的会丢了赵家的脸面。
众人都知赵家姑娘家风严谨,不会骑马步射也不足为奇。
就算输了也不丢脸,大家只会说沈灼咄咄逼人太过分。
但赵晚楼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应,那就是赵家胆量的问题了。
果不其然,赵晚楼脚步停下,唇角的浅笑淡去,她骤然转身看向沈灼:“你要怎么比?”
沈灼见激将法管用,笑眯眯地说道:“你会什么?”
“你要比什么。”赵晚楼淡声又问。
人群中的赵琳琅半眯眼睛,视线又朝着赵晚楼身边站着的赵韵凤看了看,算是明了,原本还有所顾忌,既然能看戏,她当然要好好看戏才行。
“比什么?我说了算?”沈灼仍旧笑眯眯地看着赵晚楼:“这是你自己问我的,可别说我欺负你。”
赵晚楼淡淡一笑:“如果我说比才情,只知舞刀弄枪的沈姑娘必输无疑,这又何必呢?”
沈灼眸中的狠意一闪而逝,这般狂妄?
“马背上步射,我让你三个点,你只要射中那靶子上就成。”沈灼朝着偌大的马场指去:“照着赵二姑娘的才情,应该不在话下吧。”
“好啊。”赵晚楼看向远处,笑眯眯地说道:“那沈姑娘若输了该是如何?”
“我不会输!”沈灼最是听不得输字。
“你输了,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赵晚楼眉目清淡,却是瞬间,眸中的寒光如一把利刃直逼沈灼而去,声音冷厉:“沈姑娘若不应,不比也罢。”
沈灼虽被突然变化的赵晚楼有些诧异,但对于赵晚楼的提议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双眸紧眯着:“我应!”
赵晚楼眼中杀气乍现,朱唇笑意而起,朝着另一边的马厩走去。
沈灼见状,立即跟上,嘴里还说道:“那你输了是不是也要跪下来给我磕响头?”
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沈灼从来就没有见过如赵晚楼这样的人,那波澜不惊的神情好似把万事都踩在脚底一般,是不是赵家的人都这般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眼中?
沈灼本就对赵家恨之入骨,这一刻,把所有的怨恨都加在前面那白衣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