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济南府。
一处偏僻位置的宅院内。
诈骗苏良万贯钱的许重德被捆在柴房中,嘴也被一条抹布堵住。
此刻的他,一脸懵。
他本在临邑县县城的一家客栈内睡得正香,突然闯进两名黑衣人,直接将其打晕。
然后,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柴房门开。
苏良带着杜雷、孙胜二人走了进来。
许重德顿时明白,自己招惹到谁了。
“呜呜……呜呜……呜呜!”许重德挣扎着想要说话。
杜雷走到他面前,将嘴上的抹布一把扯掉。
许重德连忙道:“苏兄……我……我认栽,认栽!我……我不该骗你,只要你放了我,我……愿赔你两万贯!”
苏良面色冷冽,没有理会他。
“三万贯……三万贯行不行?”
“告诉我,你将那些丝织女工卖到哪里去了?”苏良开口道。
许重德大惊。
没想到苏良竟问起了此事。
他眼珠一转,道:“苏兄,五万贯如何,那些丝织女工的事儿与你无关。”
苏良看向一旁的杜雷,道:“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许重德大喜。
他以为苏良要放了他。
“苏兄,你放心,只要我写封信,最多三日,五万贯绝对可以送到,日后咱们就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直言……”
许重德身上的绳子解开后,苏良突然伸出拳头。
“砰!”
一拳头打在了许重德的鼻梁上,后者的鼻子当即出血。
还不待许重德说话。
“砰!”
苏良又是一拳,砸在许重德的肚子上,后者直接躺在地上。
然后,苏良抬脚猛踹起来。
“口口称,一名合格的商人不是让自己有钱赚,而是让更多的百姓有钱赚,你就是这样做的?”
“我最厌恶的就是伱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
“今日,我非要踹死你!”
……
苏良今日穿着一双硬底靴子,不停地朝着许重德的身上踹,每一脚都用了全力。
后者缩成一团,连呼救命。
“你……你这是草菅人命,动用私刑,我……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砰!砰!砰!”
“我……我不告了,我……我错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许重德的嘴,大概硬了十息。
……
在许重德求饶了许久后,苏良才停下脚,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讲吧!若讲得不满意,咱们继续。我杀掉你就像杀掉一条狗般简单!”苏良面带杀气地说道。
这一刻。
许重德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他意识到面前这位绝对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许重德缓了缓,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道:“那……那些妇人确实……确实是卖了,我……我也是去年才开始贩卖人口。”
“去年年底,我做假玉诈骗,生意惨淡,欠了一大笔钱,有人找上我,称是秦大官人的属下,他告诉我贩卖人口可赚大钱且保证安全,我便跟着做了。”
“一开始,我是去半掩门寻一些歌伎、舞伎,或在乡间骗一些找差事的小姑娘,我只要能将她们带到秦大官人指定的地点,便能获取一大笔佣金,非常简单。”
“不过,我没有见过秦大官人,每次与我联系的人也都不一样,都是他们找我,指定的地点也不一样,有时在济南城外,有时在乡间小道上,有时在某个客栈,不过都在京东东路境内。”
“今年年初,秦大官人突然布置了一项任务,让我在四月三十日前寻到五百名女子,年龄在十六岁到四十岁之间。他还为我设计了一套完成任务的方法,就是假扮成为丝绸商,以雇佣女性的名头将她们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