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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只是一个误会?”陆岁淮讽刺般地开口,“那娘娘那一日在诏狱同我说过的话,也都只是误会了?” “是误会,我那时……确是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甘黎颔首,“我知道,我那日说的那些话伤了你,但那些话,并非是我的本意。” 她看出,陆岁淮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这一番说辞,咬了咬唇,对他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慢慢同你解释。” “可我现在,并没有闲情逸致听娘娘说这些。”陆岁淮勾唇看着她,眸中却全无笑意,“娘娘若真有心想解释,不如与我回府后,再慢慢解释吧。” 他有意提高了“回府”这两个字的音量,甘黎怎会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她怔了怔,才说出了一个“我”字,便被他带着冷意的声音打断。 “我明白娘娘心中自是不愿。”他话锋一转,漫不经意道,“但现今的时局,恐怕是容不得娘娘不愿意。” 钟清和听着陆岁淮这话中不容商量的语气,蹙了蹙好看的秀眉。 先前寻宴入宫时,还口口声声同她说,阿黎与渝王是两情相悦,但她现下看来,这个渝王话里话外,分明就对阿黎很是不尊重。 他连阿黎的意愿都能尚且不顾,又何来的喜欢? “渝王这是准备要在本宫的凤仪宫里抢人了么?”钟清和看不下去,拉着甘黎往后退了几步,“阿黎再怎么说,也是陛下金口玉言亲封的甘妃,岂容你这般唐突?” “傅子策这皇帝都被我给废了,如今哪还有什么甘妃?”陆岁淮嗤笑一声,“何况连册封典礼都尚未举行,这封妃,自然是不能作数。” 钟清和的性情虽一贯来温婉知礼,但她毕竟做了多年金尊玉贵的侯府千金,后来又成了大祁母仪天下的皇后,听了陆岁淮这话,立即不甘示弱地回敬了过去。 “渝王可真是好大的本事!我堂堂大祁的天子,岂是你一人说废就能废的?” 钟清和见甘黎欲劝自己,甩开了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对陆岁淮道。 “渝王,你先前越狱,已是欺君,现今又勾结燕赤,以下犯上。即便你真的废了陛下,用这种不堪的手段坐上了皇位,你觉得大祁的朝臣和百姓,可会甘愿服你?” “你以为傅子策是怎么登上的这天子之位?”陆岁淮说着,眸中的寒光一闪而过,“他先勾结袁顺弑君,后栽赃陷害于我,此等狼心狗肺之徒,根本不堪为大祁的天子,我废了他,又有何不可?” “不可能!”钟清和面色一白,摇头道,“陛下他,绝不会是你口中的这种人。” “皇后娘娘,不,钟大小姐。”意识到自己的称呼已经不太合适,陆岁淮又改了口,“你真的认识你的夫君吗?” 眼见着陆岁淮与钟清和之间剑弩拔张,站在一旁的穆明衡神色也紧张了起来,忙道:“岁……渝王殿下,钟姑娘与我们都是同窗多年,也算是有一同长大的情分在。她虽是傅子策的妻子,但并不知晓傅子策的所作所为,那些事情到底与她没有关系,还望殿下不要迁怒于她。” “是啊,表哥。”姜寻宴也附和道,“清和她亦是无辜之人,对于你所说的那些事情并不知情,你莫要为难于她才是。” “你们几时见我要为难于钟大小姐了?”陆岁淮望了他们夫妻二人一眼,“现在,可是她在同我过不去。” 见钟清和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甘黎担心两人再吵起来,也担心清和触怒了陆岁淮,使得局面更加不可控制,抢先一步开了口。 “我愿意同你走。”她对陆岁淮说道。 “好。”陆岁淮审视般地看了她良久,最终缓缓道,“你自己答应的,可别后悔。” 甘黎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 她不会后悔,答应同陆岁淮回府,也不是因为受他的胁迫而无奈妥协。 她喜欢陆岁淮,同他在一处,是她心甘情愿。 即便他眼下看起来对她还有一些误会,但今后他们的日子那么长,她会好好地同他慢慢解释。 只要他心里还有她,还愿意相信她。 甘黎被带回了景国公府。 陆衍先前辞官,带着亡妻姜宜与女儿陆沅一同告老还乡时,交还了景国公府的府邸,遣散了府里头所有的侍从婢女。 因而现在这景国公府里显得空荡荡的,甘黎走进这座曾经熟悉的府邸,多少有些不能适应。 事实上,这府邸现今也已经不再叫做景国公府了,府门口挂着的烫金牌匾之上,赫然写着“摄政王府”四个大字。 陆岁淮的意思是,依旧让她和过去一样,住在这棠月阁里头。

棠月阁里面的陈设布置和从前并没有什么变化,柜上的籍话本,妆台上的胭脂首饰,全都是她过去住过留下的痕迹。 似乎什么都和过去一样,可好像,又不太一样。 府里没有了陆衍与姜宜,没有了时常过来缠着她,找她聊天解闷的陆沅。 就连过去日日与她相伴的丹南,自从被陆衍遣散以后,也不知所踪。 陆岁淮不让她擅自离府,可在这偌大的府里,她却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甘黎原本想着找一个时间,同陆岁淮好好解释一下,过去他们二人之间所存在的误会。 可距离她住进摄政王府已有三日有余,她却连陆岁淮的面都不曾见过,更别提找机会同他解释了。 他似乎总是很忙,这几日里极少回府,即使回来了,也是深夜,天未亮时又会出门。 不过,陆岁淮在忙碌之余,倒是没忘派人挑了一些新的侍从和婢女进府服侍,也给甘黎住的棠月阁安排了些新的婢女。 从府中婢女的口中,甘黎也大概弄清楚了,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的具体经过。 陆岁淮的生母原是燕赤的公主。 当年,恐怕也是因着有此番缘故在,景永帝才未能封他的生母为妃,认下他这个亲生儿子,而是动了将他送与旁人去抚养的念头。 那日夜里,从诏狱里迷晕狱卒,带走陆岁淮的,想来也是燕赤派来的人。 陆岁淮带兵攻打入皇宫之中,于那日前来观封妃礼的众朝臣面前揭露了傅子策恶行,在众目睽睽之下废了这个皇帝时,众人皆以为,他意欲自己称帝。 可令他们都万万没有料想到的是,这个假死归来的渝王殿下,却并没有要当皇帝的打算,反倒是扶持了年纪尚幼的先帝四皇子傅子显即位,自己做了摄政王。 其实在众人看来,陆岁淮这摄政王当的也与皇帝无异。 毕竟,如今的天子尚且年幼,不过还只是一个年仅九岁的孩童,朝中之事,大多还是需要交由他这个摄政王来处理。 这位年轻的摄政王,新上任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将废帝傅子策打入了诏狱。 而其二,便是在朝堂之上,与众位朝臣商议,使母族燕赤一国独立。 …… 甘黎静静地从其他人的口中,听着有关于陆岁淮的事情,这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府内的婢女未曾告诉她的是,现下外头最为津津乐道的,除却渝王陆岁淮攻打入宫,废黜新帝,从背负着“弑君”罪名的阶下囚成了大祁的摄政王这件事之外,就是有关这位新摄政王的风月之事了。 京中有传言道,摄政王陆岁淮攻打入宫的当日,就强占了废帝傅子策本要行册封礼的妃子,将那甘氏美人强行带入了王府内。 人们本就热衷于谈论此类风月之事,眼下连关于摄政王与那甘氏女的故事都已经编出了好几个版本,只不过都是在私底下悄悄谈论,不敢将此事传入摄政王的耳中罢了。 他们不怕当年名声响彻京城的陆大公子,甚至不怕昔日风光一时的渝王殿下,但害怕如今的摄政王。 毕竟当年景国公府的陆大公子,现今早就已经转了脾性,他们并不想,也不敢来招惹这位看起来很是吓人的摄政王。 要知道,摄政王这几日已经接连血洗了好几家废帝旧党,下手丝毫不留情面,又狠又快。 但其实摄政王府的仆从,也都在纷纷猜测着陆岁淮对甘黎的态度。 他们看不出王爷对甘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甘姑娘眼下到底是王府里唯一的女眷,如此想来,王爷对甘姑娘还是有几分特殊的吧。 甘黎住进摄政王府的第四日,终于听到了陆岁淮要见自己的消息。 那时正值傍晚,她方用完晚膳,便有府上的婢女过来传话。 “甘姑娘,王爷今晚会来棠月阁。” 甘黎听到那婢女的话时,心中登时一喜,想着陆岁淮终于得了空,他们能见上一面了,她也终于有机会同他解释了。 “姑娘放心,府上已经安排了嬷嬷来同姑娘讲具体事宜,也会为姑娘准备沐浴,还请姑娘好好准备。”那婢女又道。 “什么?”甘黎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问道,“需要我准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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