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老不认识厉苒元，但认识她身上的灵霄宗服饰。
他自豪道：“没错，蛊虫已除，蛊师已死，这都是本宗弟子……额，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两人聊了这么久，孙长老还不知道程茵凝的名字。
她答道：“程茵凝。”
孙长老一拍手掌，“好名字！就是这个丫头解决的，你们几个啊，都跑哪里去了，怎么弄的浑身是伤？”
他瞥见危南臻敞开的胸膛，神识轻扫，就知道他受了重伤。
虽然外表的伤已经缝合，但鬼面竹伤的是根本，一时半会，危南臻也恢复不了。
听到孙长老谈到自己，危南臻沉默地递出千枝荣。
这是程茵凝跟着云蔓经过他的时候，留下来的法宝。
她的本意是让危南臻自救。
如果天一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就需要借助危南臻的力量，两人一起对抗他。
“这是你的东西。”
危南臻面无表情的把千枝荣还给她。
程茵凝接过千枝荣，有些摸不清危南臻此时的想法。
孙长老问话他不答，偏偏还记得把法宝还给自己。
不会是在想怎么击败自己吧？
危南臻注视她的眼眸，定定道：“你是怎么识破鬼面竹的？”
这个问题不仅他想知道，厉苒元也十分在意。
孙长老被危南臻无视，并不恼怒，反倒挺有兴趣地等着程茵凝的回答。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
就连刚回来的方晋恒等人也不例外。
纵然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孙长老在这里，方晋恒没有那个胆子打破这古怪的宁静。
炽热的视线交织缠绕在她身上。
程茵凝的眸光平静如水，语调柔和。
“在来捷南城前，掌门曾让我进入藏经阁最顶层查看关于蛊虫的典籍，里面有记载鬼忠蛊的特点。
凡是鬼忠蛊控制的灵物，身上必定有黑色斑点显现。
翠竹本来就偶有虫洞，但仔细观察，就能发觉鬼忠蛊控制的翠竹斑点分布均匀，不似普通虫咬的小洞一样到处都有。”
危南臻神色一怔，瞳眸微颤。
“原来是这样……”
他从小就在小蓬瀛仙岛看过关于蛊虫的典籍，以为自己对蛊虫已算了解，就没有想去藏经阁翻阅典籍。
如今看来，是他太自负，才在这次任务中又败给了她。
危南臻双手慢慢握成拳，看着程茵凝道：“这次是我输了，你让我看见了自己不足的地方，我会继续提升修为，等待下次挑战你的机会！”
程茵凝哑然。
哈？
还要挑战她？
她无奈扶额。
孙长老哈哈大笑。
“不愧是小蓬瀛仙岛的少主，输得起，输得起！”
他的高兴不止是危南臻的性格，更开心的是宗门里的丫头，连小蓬瀛仙岛的少主都不是她的对手。
程茵凝，真是一个有趣的弟子！
孙长老红光满面，斜眼瞥了几下门口站着的厉苒元几人。
方晋恒大概猜到事情始末，如释重负的大笑起来。
厉苒元几人脸色却十分不好看。
程茵凝今天的举动，无异于在打厉苒元的脸。
她前几日胸有成竹，认为自己必定会抢在他们前面抓住那名蛊师。
怎料那名蛊师的脸都没有看见，就被程茵凝一人给解决完了。
一路随着厉苒元从灵霄宗来到捷南城的几名弟子，他们这会儿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