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关系吗?伤就那样放着,还是让我帮你治疗一下比较好吧。”妆容精致的与谢野小姐一边吃着蔬菜蛋包饭,一边第十六次向我确认这一问题。
“没关系啦,妖力会自动修复的,而且基本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哦。”我伸手抽了张纸巾,擦掉嘴角沾上的沙拉酱,“说起来,国木田先生还没教训完太宰先生吗,他的那份蛋包饭已经快凉了诶。”
“那就由名侦探我来解决掉吧!”坐在我右边的乱步兴冲冲地向着放在他对面的那份蛋包饭伸出了勺子。
我截住乱步的勺子,瞥了他一眼“你根本就是只想要上面的猪排而已吧。”
“那又有什么关系嘛,猪排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国木田他不会在意这个的。”乱步说着避开了我的勺子,再次向国木田先生的蛋包饭发起了进攻。
“不——行——”我再次拦下他的动作,“你的那份蛋包饭已经是混合了我们三个人的三种配料了,不要得寸进尺哦。”
乱步不太高兴地“切”了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回了位子上,抱着橙汁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不要朝着吸管里吹气。”我一边将包裹着咖喱鸡块的米饭混着蛋皮送入口中,一边看也没看继续教训乱步。
没记错的话这家伙现在已经有二十三岁了吧,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心性……
“月见山你好啰嗦诶。”乱步仰靠在椅子上抱怨道。
“你的自理能力要是能上升一个百分点,我的话就能少一百句。”我将盘子里剩下的两块咖喱鸡块舀进勺子,顺手塞进了他的嘴里,“别抱怨了,我可不会惯着你,你还是准备好等会儿去洗碗吧。”
“名侦探大人,唔,才不要洗碗。”他咬着鸡块含糊地答道,“这种事情交给春野她们就行了。”
“驳回,我做的饭我说了算,自己乖乖洗碗去。”
“那就猜拳!”
“行啊,一局定胜负。”
——“锤子剪刀布!”
……
“这、这是……”教训完太宰的国木田先生终于回到了侦探社里——他刚刚一直都在天台和被我捆成了青虫的太宰说话——但他显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其实从这里下刀更便捷哦。”我和晶子小姐拿着一副人体图,坐在沙发上讨论着解(肢)剖(解)技巧。
“但是这样就没办法达到最疼痛的层次了呢。”晶子小姐戴着眼镜,皱眉看着我指出的部位。
“唔……如果就疼痛感来说,确实如此呢,从这里下刀会差一点。”我思考了一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不,等等,与谢野医生。”国木田先生打断了我们的探讨,“为什么你们会坐在这里——不对,应该说为什么乱步先生会在洗碗??”
“没办法,因为乱步先生猜拳输了。”晶子小姐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所以我们三个人的餐具就都由乱步先生收拾了。不过真是没想到呢,乱步先生竟然会洗碗。”
“输了嘛,就要愿赌服输咯。”我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国木田先生,“国木田先生快去吃饭吧,我刚刚帮你热过了,现在应该还是温的。”
“原来如此吗……”国木田先生推了推眼镜,“既然输了,那就没办法了啊。”
“是呢,那就没办法了啊。”我和晶子小姐彼此点点头。
“喂!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名侦探我可是都听见了!”洗碗池旁的乱步大叫道。
“少啰嗦,快点洗啦!”我转头喊了回去,然后继续和国木田先生对话,“那家伙还绑在天台上吗?”
“啊。”国木田先生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扭曲了一下,“等吃完晚饭再去放他下来。原本应该是要在18:25进餐,18:5回办公室的,但是都是因为太宰这个混蛋,害得我的用餐时间只剩下十二分钟不到了,等会儿还要浪费两分钟三十秒去放他下来。”
对于一个强迫症来说,这种事听起来真惨。
乱步洗好碗出来的时候,我和晶子小姐已经聊到了如何同时兼顾效率与疼痛感地将一个肌肉发达的成年男性的胳膊砍下来了。虽然我个人对于深入研究人体结构的兴趣不大,干架的时候也都是全凭经验拆胳膊卸腿,不过在下午的事情发生之后,我想我现在就很有必要向这方面的专家学习一下相关知识了。
暂且不提为什么太宰这个港口黑手党成员现在成了侦探社的成员,也先忽略掉他在被我骂了变态之后是怎么被日高和国木田先生双重暴击了,总而言之,事情的重点是,在他的触碰之后,我体内的妖力突然就可以正常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