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楼后院,住着打扫卫生,端茶倒水的仆人。男人本不多,就有四个老头,毛兔子,笑面虎,孙胖子,摇头鼓。
毛兔子姓毛,长着大耳朵,人微微一笑漏出两颗大门牙。他轻功了得,能追得一只活蹦乱跳的野兔活活累死。现在人都六十岁了。还是矫健的很,苏酥楼的姑娘们见到他都会麻酥酥地喊上一声:“毛老哥,麻烦你去给某公子传个话。”
笑面虎许彪是十二楼的厨子,姑娘们都夸他做的菜好吃。这时候笑面虎就乐呵呵地说:“这天下最好吃的就是人肉了。尤其是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姑娘。看着我就流口水。”
孙胖子是个矮胖子,也是个厨子,他擅长做面食,雕豆腐。他本来就是个多情的主,看哪个姑娘漂亮,就用豆腐做一个。吃他雕豆腐的宾客,一定会叫来那位漂亮的姑娘。
摇头鼓罗师傅,是位乐师,无论他走路,吃饭,上厕所,脑袋总是喜欢摇来摇去的。就有了这个外号。他会弹五根弦的琵琶,楼上会点乐器的姑娘们都是他的学生。若是有姑娘叫他老师,他一定会摇着头说:“喊哥哥。”
负责后勤工作的管家是位高大彪悍的女汉子,老头们都亲切称呼她,羞花姐。本名刘小花。
苏打就住在后院里一处单独的房间,刘小花对院里的人说:“他是新来的,是我侄儿。”
刘小花叫苏打去楼上打杂。其实每日苏打都是进了珍宝阁,便打开一间收藏武学经典的密室,开始修炼武功。
密室里还有两具男女有别的假人像,上面勾画了人体穴位图。苏打勤学牢记,尤其是归元决,他已经突破了五重。还有轻功的秘籍他亦多多益善,不能比过冥河的腾云驾雾。也愿自己可以飞身如燕。
苏打亦修炼了一种如影随形的轻功,像对方的影子飘忽不定,左右纠缠,突然趁对方不备,再使出一招归元决,拿住对方的穴位。
出了楼阁,走下楼梯,苏打看到了刁楚楚,刁楚楚居然骑在一位公子身上。那公子情愿自己做马,刁楚楚用鞭子抽打着他,一边喊:“武公子,你快点呀。”苏打看到武杰居然画了浓妆,像个擦了粉的大姑娘。刁楚楚看到苏打笑着说:“苏打,也不知道来找我玩。”
苏打笑了:“最近太忙,你们继续。”
刘小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她对苏打讲:“楼主叫你去见他。”
苏酥的身体还是很虚弱,鲍鱼、鱼翅、燕窝的午餐还摆在桌子上。没有动一筷。
苏打客客气气地讲:“苏酥姐,你找我有什么吩咐?”
苏酥说:“你来了三个月了吧?”
苏打说:“是。”
“坐下吃吧。”
苏打不客气,居然狼吞虎咽。
苏酥笑了:“你这个样子,一点翩翩公子的样子都没有。”
苏打说:“我卖了十多年的猪肉。这副德性优雅不了。”
苏酥就吃吃地笑:“你这德性和猪一样。”
苏打说:“错了,我是笨猪的德行,要是特立独行的猪,你不知道有多厉害,我曾经追着一只瘦猪跑了一天。”
苏酥更是乐了:“你这笨猪不知道武功练得怎么样?”
苏打说:“还行。”
苏酥说:“吃饱饭,那你去楼外楼。”
苏酥楼和楼外楼由一条空中走廊相连。那是去往楼外楼的唯一通道。楼外楼也有院子,但院子没有门口只有两丈高的围墙。
苏打到达楼外楼的楼阁,便看到了毛兔子毛公旺,毛公旺说:“听羞花姐说,你爱上了十二楼的姑娘。”
苏打点点头。
毛公旺说:“那你要闯关了?”
苏打说:“你的意思是要比武?”
毛公旺说:“你色胆包天,没办法,这楼外楼一共十二层,每一层都会有人守关,我是第一个。脚下绝不留情。还有你不许用刀剑凶器,这是规矩,免得见血,不吉利。”
江湖上总有一双擅长踢人的大长腿。苏打以为自己躲得快,却不想还是被踹了,而且不止一脚。无影脚太快,苏打的手总是摸不到穴位。
苏打挨了好几脚,跪在地上,说:“毛老爷子,你的脚真狠。”
毛公旺说:“我应该狠狠踢你,男人四十一朵花,我刚到了花开争艳的年纪,你却喊我老爷子。”
毛公旺又是一脚,苏打居然硬挨了这一脚,他抱住毛公旺的腿,手指点住毛兔子的足三里穴。
毛公旺发现自己的元气在迅速流失,毛公旺又狠踢了苏打一脚,苏打硬是不肯松手。结果毛公旺这朵生机勃勃的鲜花变成了一只死兔子,虚弱地躺在了地板上。
毛公旺喘着粗气说:“你这是什么功夫,我五十年的功力都被你吸走了。”
苏打面带歉意,彬彬有礼地说:“这归元决,我初学。若是下手重了,毛哥哥别介意。”
苏打下到十一楼,却发现空荡荡的屋子里,睡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只穿了一件透明的纱衣,那凹凸有致的模样让人都能看清楚。
那女人还在熟睡,苏打有点脸红了,扭头便走。谁知道那女人就像是幽灵,背后居然刺出一剑。
苏打听到有剑出鞘,躲开来,转身使出白玉刀。只听“铛”地一声,女人手中的剑断成两截了。
那女人居然坐到床上,讨厌地说:“毛兔子没有告诉你不许用刀吗?”
苏打说:“对不起,我忘了。”
那女人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看上了楼里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