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时忽然起身,拿过外套,“你洗吧,我下楼一趟。”
听到关门声,知道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聂霜松了口气。
傅聿时找了人给他送电脑和衣服过来,东西还没到,见她有些不自在,便提前下去等了。
只是,他没想到女生洗澡的时间会这么长,等取了东西回来,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浴室的哗哗水声还没停。
房子小,隔音效果并不好,水声入耳,昏黄灯光从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透出,令人浮想翩跹。
他调大电视的音量,但还是有些心烦意乱。
嗓子微微发痒,想倒杯水来润嗓,他拎起茶几上的保温壶,发现已经空了。
起身去厨房烧水,烧水壶发出的闷响声,终于屏蔽了浴室的水声。
耳目都清净了。
洗完澡,聂霜打开门瞅了眼,见客厅没人,以为他还没回来,顿时放松了警惕。
当然知道他不会怎样,但家里多了个男人,她没办法像独居时那样来去自如。
装衣服的袋子湿了,她只能把换下的衣服叠成一团,抱在怀里。
穿过客厅回卧室时,头发没包好,干发巾散了开来,她将衣服夹在腋下,埋头整理湿发。
发现他从厨房出来时,她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对上了他沉黑的略微讶异的眸子。
手一抖,她咯吱窝里的衣服散落在了地上。
听见浴室的开门声,知道她洗完了,傅聿时才端着水杯出来,只是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她。
被白色浴袍包裹着,黑发湿漉漉披着,额头上、脖颈上还挂着水珠。
像是被惊吓到了,她眼神懵懵地望着他,很单纯又很迷茫的样子。
让他想起了酸中带了点甜味的青苹果,他下意识抿了下唇。
见她东西掉了,人还怔在原地,他弯了腰,想替她捡起。
然而,手触碰到黑色蕾丝时,他意识到那是什么,迅速收了手,移开了视线。然后喝着水,离开了事发现场。
知道他的反应是什么意思,聂霜烧红了脸,火速捡起地上那件令他尴尬的东西,逃回卧室,关上了门。
吹干头发,上了床后,刚才的意外仍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心绪平静不下来,她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她为什么就不能再小心谨慎一些,为什么要让这些不必要的尴尬发生?
用被子蒙住头,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伸手摸出枕下的手机,光太刺眼,她微眯着眼睛瞅了下时间。
凌晨一点了。
明天还要上班,她没资格继续失眠,正要强迫自己入眠,就发现了门缝里透进来的微光。
他还没睡?
是沙发不舒服吗?
身为主人,她理应去关心下。但想起刚才的事,她甚至不知道要用何种语气对他说话。
算了,总要面对的。
聂霜起了身,掀开被子,披了件长外套,硬着头皮推门出去。
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傅聿时正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放了台笔记本电脑。
本以为他在工作,走进了,才发现他是在对着电脑下棋。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是不是沙发不舒服,睡不着?”
要怪只能怪夜晚太安静,让他听到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响。
抬头看了她一眼,他说:“不关沙发的事,我本身睡眠就没那么好。”
没把他这句宽慰话当真,她提议说:“要不我来睡沙发,你进去睡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