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放好衣物,然后轻敲房门告诉芳卿,准备好的东西在外面。
似乎听到里面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为了避免一会拿衣服换衣服的尴尬,何遇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此时,门内的芳卿已近乎沉醉。
她呼吸深重,双颊早似攀上了桃花,正用手扶额来竭力稳住自己头重脚轻的姿态。
芳卿赌气似地将衣服全部脱光,悉数把它们扔在了地上。
血液输送着酒精因子游走全身,成功地起到了催化作用,使得芳卿莹白的玉体通身泛起了红粉色。
像猎奇却不慎跌落岸边草涧的鱼儿,芳卿需要大口吸气才能维持供给肺部的足够氧气。
“鱼儿”反抗着周遭的不适,她摆动着身躯,终得以纵身钻进了身侧放满水的浴缸。
浴缸内水体温热,水气仿若带有生命般,缭绕包裹并熏蒸着身体,彻底放松着芳卿浑身的每一处。
热气氤氲,更助长了酒劲挥散。
浑浑沌沌,越失了清明。
芳卿脑中恍似有千头万绪,机车轰鸣般呼啸而过,事情桩桩件件却怎么也梳理不好头绪。
思虑着,郁郁间,芳卿竟然躺在水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
何遇虽然身体退回了房间里,耳朵可是一直竖着,仔细地倾听外面的声响。
仿佛过了好久,外面却始终没有一点声音。
何遇有些不耐地打开房门,担心地望向外部的卫浴间方向,仍是迟迟没有听到卫浴间门开启的声音。
何遇探身走出来,踟蹰地前行,他有些担心,却又在客厅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动静。
终是按耐不住,何遇拐到了卫浴间外,不出意外地看到,刚才准备的衣服还是在置物架上放着,原封未动。
何遇紧张地涌出一身汗,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门前,侧耳倾听,里面没有半点流水声,也没有任何动作的声响。
何遇“咚咚咚”地敲响房门,室内仍是丝毫没有回复,一如既往地安静。
何遇再三地敲击,最后甚至用力地砸起来,换来的终是寂寂无声。
这也就是卫浴间的门,要是换做普通的房间门,不存在任何尴尬或不便的场所的话,何遇早就破门进去了。
何遇启声喊道:“芳卿,回话!”门内还是像一潭死水。
“芳卿?再不回话我就要进去了?”里面始终无丝毫涟漪。
情急之下,何遇试着上手转动卫浴间的门把手!
天哪,竟然转动了,绝对不得了,芳卿这丫头洗澡不锁门?
在认清现实,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将做什么的时候,何遇顿时脸红得像要熟透落地的番茄。
但事情并不容他设想多少旖旎的画面,在门锁被完全打开,何遇准备用力打开门时,他又叫了一声芳卿,再次确认了一下,此事确属情急而为。
何遇拿过置物架上的浴巾和衬衫,猛地打开了卫浴间的门。
室内热气扑面而来,一下糊住了何遇的眼镜,让他一时没有看清里面的情况。
待何遇定睛,才看到芳卿整个身体都沉在了浴缸里,幸好水面上覆盖着一层泡泡,让他红透的脸稍稍缓和了些。
浴缸的水已经快没过芳卿的下巴,何遇如果再晚进来一会,该有多危险,后果简直不敢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