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啊。”老伴声音漫不经心。
夏可馨本来就不高兴,闻言脸色更黑,一句话不说,闷头检查。
老头肯定喝酒了,不然就是吃海鲜,小腿扭伤处红红的,有肿胀迹象。
“晚饭吃的什么?”
“就炒了点鸡肉,花生米。”
“喝了?”
“……”
“明确说了不能喝酒,你这样还怎么治!”紧治不够她慢毁,夏可馨恼火指责。
“你这小丫头,就喝一杯而已,你赶紧给想办法啊,凶我一个老太太能他病能好么!”老伴不乐意,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你治不了我让许医生来,他有法子。不懂当什么医生。”
“你说谁不懂!”夏可馨火气更大,夺下老太太手机。什么事都找许焰,人家不要休息的吗?
“消肿!这就给消!”她要被老太太讹死了,皱眉在病历上记录数据和体征。“我去电脑上开药,等会护士会来。”
“赶紧的。”老太太催促道。
真是服了!
夏可馨憋一肚子火,回去的路上脚步跺得咚咚响。
唉……看来气得不轻。
默默目睹全过程的陶花幺啧啧摇头。
夏医生的喜怒都跟沈宫阙有关,当真是爱惨了他。她没尝试过这种感觉,因为在她和他的关系中,她是被追随的那一位。
沈宫阙虽然清高孤傲,对一切都淡漠泰然。但自从跟她在一起,喜怒皆由她。
因她不吃早饭冷脸,两句话就哄热了,再屁颠屁颠去给她买早餐;因她不看皱眉,乖乖坐在他旁边摸摸小手就能妥协;因她穿了露腿短裤而生气,呃……这个必须她换了长裤才能消气展颜。
沈宫阙很少犯错,小小不言的,只要她不喜欢,他就不做。所以按照她的印象,都是她惹他发怒,很少有被气到的事情。
即使生气也气不过三分钟,她自知理亏,自然要去撒撒娇求原谅,顺带改邪归正。
所以像夏可馨发这样大的火,最好不要独自生闷气,去勾勾搭搭腻歪腻歪,他很吃这一套!
想像一下沈宫阙低声诱哄夏医生的画面,陶花幺甩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默默住院养伤就好,等过一阵子出院,就谁也不认识了。毕竟她除了那晚半昏半醒问过他几句话,到今天一句话都没得说。
隔壁的赵大爷剧烈咳嗽起来。
陶花幺侧目,咳嗽天崩地裂,厚重的呼吸只有出声没有进音,止不住也喘不开气。闻者伤心听着落泪的那种。
她警觉起来。
刚刚还好好的,才挂上点滴一会儿,竟然如此难受。
老太太还给老头拍胸口顺气,“缓缓,呛着了吗?”看上去不是呛着好吧?
她按响护士玲,又按响医生传呼玲。
连按两遍,依旧没有人来。
“阿姨,您去喊医生,大爷怕是药物过敏。”她急喊。
老太太也着急,眉毛竖起:“我就说这个医生不顶用!我得给许医生打电话”她掏出手机眯眼找通讯录。
“来不及!”陶花幺简直要疯掉,赵大爷咳得要死了!
她挣扎着下床,等不了许医生来啊。她又按两遍铃声,单脚撑着床沿往外挪。
“阿姨,大爷再咳嗽下去会死的,您先把针管拔了。”
老太太不听,电话拨出去开始放在耳边。
陶花幺咬牙,她动一下都疼,也是服了这老太太讳疾忌医。她去拽过老大爷的手,直接起针,再按上棉球用胶带绷住,开始跳出去找夏可馨。
蠢女人,关键时刻找不到了呢!
陶花幺觉得此刻争分夺秒的时间仿佛是在历劫,内心焦急腿伤巨疼,还四处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