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的诗被吟诵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中庭都陷入了疯狂之中。 不是因为诗写的不好,而是因为写的太好了。 就如同萧瑀刚刚所说的那句话一样。 纵观历代诗歌,秋日愁绪繁多,但李宽这首诗却是给了人们一种别样的感觉。 诗中豪迈清朗一览无余! 堪称一绝!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聚焦在了李宽的身上。 这当真是晋王这个年龄能够写出来的诗作? 但仔细想想,那国子监中《大唐少年说》一犹在,无论是从遣词造句,还是意境来说,皆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说这首诗不是李宽作的,那么似乎也说不通。 此时的萧瑀哪里顾得上这些,手捧着李宽的那首《秋词》可以说是爱不释手,反复读了几遍之后,越发的喜爱起来。 “好诗,好诗,千古绝句!” “只此一首,才名当千古流芳!” 此话一出,便是没有人宣布结果,众人也知道,这一场比试是李宽赢了! 一旁站着的王世涛听到这话,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不悦,但心中已然是有些不忿起来。 凭什么! 凭什么李宽随手挥毫四句就能够力压自己? 凭什么一个十岁孩童就能够写出千古流芳的诗来? 他王世涛, 三岁识千字,五岁诵名篇,七岁熟读无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 他从小就是族中的宝贝,外人眼中的尸天才少年,如今年方十五入长安求学,力压国子监一众学子。 为何会输给一个连自己大都没有小孩? 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宽,王世涛恨声道:“我不服!如此绝句,断不是一个十岁孩童能够作出来的,这诗怕不是魏征魏大人的吧?” 此话一出,围在李宽身边兴高采烈的李承乾三人,脸上笑容瞬间一凝,看向王世涛也变得愈发厌恶起来。 “王世涛,你斗不过我二皇兄就承认算了,平白泼污水是什么意思?” 李泰此时对于李宽那是极度崇拜,自然是不允许有人这么说李宽。 王世涛闻言心中冷笑一声,朝着李泰拱手道:“卫王殿下,非是王某胡言乱语,是因为晋王也拿不出证明来说,这诗词就是他作的。” 说着,王世涛极为挑衅的看了一眼李宽。 而此时,身为祭酒的萧瑀已然是眉头紧皱,目光落在李宽身上开口问道:“二皇子,你可有办法证明?” 只见李宽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一脸得意的王世涛问道:“以王公子的标准来说,如何才算是自己作的?” “若是你能以我出的题再做一首,我便相信这诗是你做的!” 李宽轻笑一声,看向王世涛的眼神中满是讥讽之色。 原想着这一首诗拿出来能够让对方消停一些,最不济也应该闭嘴认错。 谁知道非要找死,那就怨不得自己了。 “作也可以,但本王有个要求,否则事事你来做主,到底本王是皇亲国戚,还是你王家是皇亲国戚?” 面对李宽的讥讽,王世涛脸色有些难看,但不得不答应。 若是不答应,那李宽一个污蔑皇族的罪名丢过来,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 “晋王请说。” “我若是作出来了,今日起滚出长安城,回你的晋阳老家去。” “你!” 不等王世涛说完话,李宽便开口打断道:“若是放在本王还在长安城外的时候,你这一双腿早就被打断了,陪你斗诗那是给你王家先祖面子,不是给你面子。” 王世涛气极,想要反驳,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好在萧瑀此时站了出来开始打圆场。 “王世涛,你是比还是不比?若是不比那就退下吧。” 此时众人看向王世涛的眼神也是颇为复杂,见状,王世涛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我王世涛答应晋王的要求!” 闻言,李宽微微一笑,手中折扇一展,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还未作诗,就现在形象和气质 上压了王世涛一头。 “说吧。” 王世涛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宽,沉声道:“以月为题!” 话音刚落,众人不由得眉头一皱。 作诗讲求的就是个意境,如今天色还亮着,太
阳高挂,哪里有什么月亮。 这时候让李宽作月为题的诗句,这显然是强人所难。 一些学子此时看向王世涛的眼神中,已然是多了几分厌恶。 虽然知道自己这办法不是那么的光明磊落,但王世涛只能盯着众人的压力,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宽。 刚刚那首秋词对他震撼太大,若是不加点难度,恐怕这李宽真会拿捏自己。 倒是李宽此时听到这个题目之后,非但没有任何担忧,反倒是有些诧异的看着王世涛。 这货到底是不是在为难自己? 如此简单的题目,也好意思提出来? “以月为题?” “对,就是以月为题!” 李宽点了点头,随后合上折扇,心中暗笑,但脸上还是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下一秒,李宽往前迈出一步。 “床前明月光。” 众人闻言就是一愣,这句子有点意思,画面感来了! 李宽再迈一步、 “疑是地上霜。” “精妙!”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瞬间就被一众学子瞪了一眼。 李宽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的又走了一步。 “举头望明月。” 这话一出,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空,虽然没有明月,但依旧心中有一幅画面。 当李宽走出第四步的时候,那最后一句也随之被朗诵出来。 “低头思故乡。” 李宽这最后一句,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短短四句,瞬间将一众学子代入进了情绪,就连李承乾三人都不例外。 “二弟初入皇宫,或许是有一些不太适应,这句诗难不成是想去先前生活的地方看看了?” “二哥头一次入宫,据说许久没有出去了,这句怕是有感而发。”李泰胖胖的小手摸了摸眼角的眼泪,看向李宽的眼神中满是同情之色。 若是李宽此时听到李承乾和李泰两人的对话,怕是也会哭笑不得。 他最多也就是不想在宫中呆着,至于其他还真没这么多戏。 但这首诗引起的共情却是实打实的,不少国子监的学子沉迷其中,已然是起了情绪。 尤其是萧瑀,此时细细评味之后,发出一声感慨。 “四步成诗,遣词造句虽然浅显,但情绪真挚,又是一首流传千古的佳作。” “晋王,老臣佩服至极!” 闻言,王世涛看着周围的景象,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输了。